靜容這邊歲月靜好,舒妃那邊卻有些躁動。
「都是一樣的阿哥,今日十二阿哥的滿月宴如此盛大,咱們十一阿哥可是正經的周歲宴,竟也比不過。」舒妃的宮女綠漪不滿道。
舒妃嘆了口氣:「都是一樣的阿哥,也要看誰生養的,我哪裡能和皇后娘娘比。」
說起這個,綠漪又有些不忿,低聲道:「娘娘又和皇后娘娘差到哪兒呢,都是滿洲大姓,娘娘只不過比皇后娘娘晚進宮幾年罷了。」
「胡說什麼!」舒妃厲聲呵斥:「這糊塗話誰教你說的?」舒妃眼神凌厲的看著綠漪。
綠漪還是有些不甘,但是到底跪到了地上請罪:「奴才這話雖然說的不妥當,但是都是發自真心,奴才為了娘娘不甘,明明都是阿哥,卻處處不如旁人,十阿哥也罷了,到底是兄長,但是十二阿哥還是弟弟呢,怎麼就越過我們阿哥去。」
舒妃冷著臉一耳光就扇了過去:「你還敢說!」
綠漪被扇的側過臉去,臉上漲得通紅。
「我倒是不知道,你如今竟也有了這麼大的心思,十二阿哥的確比十一小些,但是他是嫡子,如今榮耀便是他該得的,純貴妃和愉妃的兒子還是更大的兄長呢,你看看她們可有話說?旁的人都沒有說話,你倒是先跳出來了!不如我趁早將你打發到慎刑司,也好日後事發連累到我和十一阿哥,大家一齊給你陪葬!」
舒妃這是難得的疾言厲色的時候,屋裡的宮女各個噤若寒蟬,綠漪此時也有些怕了,急忙給舒妃磕頭:「娘娘,是我糊塗,請娘娘恕罪啊!」
舒妃卻依舊怒火難消:「你說,這糊塗話到底是誰教給你的!」
綠漪握了握拳,許久才低聲道:「沒誰教,是奴才那日去御膳房提飯,偶然間聽人提起的,說十二阿哥這次的滿月宴,比當年七阿哥的還盛大,奴才本以為這是奴才亂說,結果今日見了才知道是真的,因此心中不忿,這才……」
舒妃氣的臉都紅了:「蠢貨!這種事兒怎麼會偶然間讓你聽到,明明就是特意說給你聽得!說閒話的那兩個人,你可認得?」
綠漪搖了搖頭:「不,不認識。」她這會兒,是真的怕了。
舒妃恨得握拳,指甲也深深的扎進肉裡。
「好啊,如今竟也開始算計我了。」她抬起頭,掃了一眼屋裡的宮女,目光犀利:「你們有誰覺得跟著我憋屈的,大可如今就走,我一句話不說,但是若是敢打著我和阿哥的幌子,害我們母子的,我絕不手軟!」
這話一說出來,屋裡的宮女俱都跪倒在地上:「奴才不敢。」
舒妃的目光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見她們果真都十分懼怕,心中這才鬆了口氣,淡淡道:「好,且記住你們今日說過的話,待到日後真被我抓住了,可別怪我沒有給你們機會。」
宮女自然連聲說不敢。
舒妃冷哼了一聲,目光才終於挪到了綠漪身上。
「至於你,先去辛者庫學學規矩吧,什麼時候規矩學好了再說。」
舒妃也不敢把綠漪逼到死路上,畢竟綠漪也知道她不少事兒,若是讓旁人利用了,對她也是打擊,因此送她去辛者庫,也給她留個後路,才能讓她閉緊嘴,也吃個教訓。
綠漪一聽這話,頓時鬆了口氣,畢竟她也怕舒妃直接將她送去慎刑司,到時候等著她的是什麼就說不定了。
「奴才多謝娘娘手下留情。」綠漪真心實意的給舒妃磕了一個頭。
舒妃神色淡淡:「行了,都下去吧,綠竹親自送綠漪過去。」
跪在一側的綠竹神色一凜,急忙應是,她也清楚,這是娘娘給她一個警醒,讓她不要以為自己是大宮女了,就為所欲為。
舒妃宮裡的事兒,靜容是下午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