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靜容緊皺的眉頭才鬆了松,一家子到底有個明白人。
「暗地裡細細調查,樓子那邊,一定要封住了嘴,對外只說哥哥是中風了,旁的一點都不能洩露,不然只怕咱們一家子都出不得門了。」
郎佳氏急忙點頭:「我也是知道輕重的,娘娘放心。」
放心,如何放心,靜容揉了揉太陽穴,這八成就是旁人給訥禮設的局,如今訥禮入了局,他們這邊雖然可以封口,但是流言這種東西,想要傳播完全不需要證據,兩三句話,只怕就滿京城都知道了。
但是已經如此了,又能如何呢,只能見招拆招了。
「這事兒你和訥蘇肯細細商議,若是有什麼拿不定主意的,大可進宮來問我,若是這次哥哥能好,定不能再讓他胡鬧了!」靜容語氣嚴肅。
郎佳氏紅著眼圈點點頭:「我明白,這次都是家裡連累娘娘了。」
靜容嘆了口氣,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既然接受了這個身份,那這個身份的好和不好就都得接受,哪裡有隻享受好處,丟開難處的美事兒呢?
「額娘也別這樣說,咱們是一家人,又如何能說得上是誰連累誰,只是哥哥這個性子,我也不指望他一朝一夕就能改好,日後家裡還是多看顧些吧,他年紀也大了,總這樣,對他自己的身體也不好。」
郎佳氏聽了心中感動,娘娘雖然生氣,但是到底還是念著家裡的,想著之前訥蘇肯的那些話,她也到底鬆了口氣。
「娘娘放心,訥蘇肯都說了,日後等你哥哥好了,就再不讓他出門了,好生養著身子才是。」
靜容嘆了口氣,就訥禮這個智商,當宅男至少沒什麼危險。
「若是能真如此,那便好了。」靜容淡淡道。
母女倆又說了一會兒話,靜容還留她吃了頓午飯。
等吃完了飯,郎佳氏又關心了一番靜容的身孕,想著剛剛靜容那番動氣,她心中也忍不住有些自責,急忙道:「要不找太醫來看一下吧,若是娘娘身孕有礙,奴才便是萬死難贖了。」
靜容淡淡一笑:「額娘放心,我並無不適。」
郎佳氏這才鬆了口氣。
趙嬤嬤站在一邊似是想說些什麼,但是到底還是沒有張口,疏不間親,這道理她還是懂的。
一直等到郎佳氏快要離開了,張淳終於進宮回話了。
靜容在屋裡只留了趙嬤嬤,訥禮病情的內因,其他幾個年輕的宮女,倒是不大適宜聽。
張淳看著面上有些不安,進來之後,也不敢看人,只低著頭道:「國舅爺情形兇險,若是能熬過今晚,當無大礙,只是日後還需得安心靜養,不要大喜大悲才是。」
郎佳氏聽了急忙道:「那他什麼時候能醒?」
張淳有些尷尬,但是到底還是回話:「若是不出意外明早就能醒,只是說話走路會有些不利索。」
郎佳氏鬆了口氣,張淳都這麼說了,那八成是能活下來了。
「多謝太醫救命。」郎佳氏說的十分真誠。
張淳連說不敢。
郎佳氏這會兒也想起了靜容,又道:「不如太醫也給娘娘診脈吧,娘娘今日心神不寧,也不知會不會影響身孕。」
張淳一聽神色一正,急忙抬頭看向靜容。
靜容點了點頭,既然張淳過來了,診診脈也是無礙。
張淳這才上前給靜容診脈,許久鬆開手:「娘娘身子無礙,只是稍微有些動了胎氣,日後還需得安心靜養才是。」
郎佳氏頓時一臉的自責,眼看著眼淚又要下來了,靜容急忙道:「額娘別難受,不是什麼大事,你若是哭,才讓我心中不安。」
郎佳氏聽了這話,硬生生的止住了淚,憋了許久才道:「都是我不好,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