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乾隆還是覺得不滿意,皺了半天眉才道:「這幾道菜太后不喜歡,換成更軟爛一點的。」他一一點出幾道菜,靜容急忙記下。
乾隆又繼續往下指點:「這些彩殿綵棚,用色必不能太過簡素,需得熱鬧些才好。」
靜容想了想乾隆的審美,覺得自己t到了他的意思,急忙又點點頭。
「還有這些衣服首飾器皿,也需得用太后喜歡的料子和材質,太后喜金器寶石,玉器可稍減些,太后喜妝花緞和宋錦,這兩樣可多進些,至於旁的,你也看著增添,必要以太后的喜好為重。」
靜容拿著筆,奮筆疾書,等終於記完,立刻誠懇道:「是臣妾疏忽了,還請皇上責罰。」
乾隆卻只是笑了笑:「也怪不得你,太后往日裡最是節儉,素來不會在人前露出自己的喜好,朕能知道這麼深,也是因著母子多年的緣故。」
靜容依舊一臉慚愧:「到底還是皇上心細,臣妾著實慚愧。」
乾隆拍了拍她的手:「你第一次主持這樣大的事兒,略有疏忽也是常事,不必自責,這次你只寫出單子來,跑腿的事兒只管交給旁人,萬萬要以腹中皇嗣為重。」
靜容一臉動容:「皇上厚恩,妾實在是萬死都難報。」
「別說什麼死不死的,你好生生下皇子,便是最要緊的事兒了。」乾隆一臉溫和。
靜容感激一笑,心中卻只覺得有些無聊,這種夫妻和睦的戲碼,她到底還要演多久啊。
因著靜容懷孕,乾隆並沒有留宿,但是靜容還是親自將人送了出去,做足了賢妻的本分。
乾隆似乎也很喜歡這樣相處模式,人都走了,還回頭看了她一眼,靜容自然依舊滿臉溫柔的站在原處,見他回頭,沖他柔柔的笑了笑。
乾隆見著這笑,只覺得心頭一軟,眼底的神色也越發柔和了,皇后在這宮中,雖然不是最伶俐最能體察他的心意,但是卻是讓他感到最踏實最舒服的人,和她說話自己用不著多費心思,她自來行事也是直來直去,從不會隱瞞自己。
這樣的人,讓他覺得心安。
乾隆徐徐的出了口氣,只覺得心裡都舒坦了幾分。
靜容自然不知道乾隆的這些心思,她眼看著乾隆的背影消失,這才轉身回了翊坤宮。
等進了內殿,這才自如的歇下,白芷這時捧了剛剛的單子過來,如今已經被改的面目全非,她溫聲道:「娘娘看著這可還要再改?若是不改,奴才就抄了遞給內務府,也好讓他們早早準備。」
靜容聽了擺擺手:「先不急,你先去把令妃和純貴妃喚來,我如今身子重,這宮務還是得先交接給他們才是,至於壽宴,也和他們商議商議,畢竟一人計短兩人計長。」
白芷咬了咬唇,似是有些遲疑。
靜容蹙眉,有些不解。
幸好白青開了口:「娘娘,如今皇上這般看重令妃,實在是……」白青欲言又止。
靜容沒想到他們竟然操心這個,忍不住笑了:「皇上看重誰,寵愛誰,全由皇上的心意,難道我還有什麼本事能控住皇上的心思不成?少操些心,好好做事才是正經,多思多慮,小心老的快。」靜容說到最後忍不住調笑了一句。
白青一聽急忙撫了撫自己的臉:「娘娘可別嚇奴才,奴才今年才二十呢。」
靜容忍不住笑出聲:「好啦好啦,逗你玩呢,我們白青姑姑青春貌美,怎麼會老,只是日後這話不許說了,日後皇上看重誰,我便看重誰,這宮裡,我永遠不會和皇上的心意作對。」
這是她存活在這宮裡的首要守則,乾隆是個多疑冷酷強勢的君主,活在他的後宮中,你只能認慫。
白青聽了這話,忍不住嘆了口氣,和白芷互看一眼,最終兩人還是躬身領命:「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