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就是一屍兩命,因此雖然宮裡宮外都萬分小心,她也不覺得多餘,只是命人賜下賞銀,以慰勞他們的辛苦。
這個時候也就顯出了太后賜下嬤嬤的能力,這位趙嬤嬤是如今翊坤宮內難得還能保持心態的人,她每日裡不光是給靜容翻著花樣準備藥膳,還每日雷打不動的服侍她去翊坤宮後院裡散步。
白芷每每在這種時候,都是一臉的膽戰心驚,最後強壓著心中惶恐,問趙嬤嬤:「嬤嬤,我們娘娘這身子日漸沉重,還出來行走,是否有所不妥啊?」
趙嬤嬤並沒有生氣,反而十分溫和的教導她:「娘娘在懷孕期間,稍微補得有些過,走一走對娘娘是有好處的,否則腹中胎兒太大,也不太好。」
白芷一聽這話,腦子裡的宮鬥馬達立刻開啟,急聲道:「竟如此嗎?那可要稟報太后和皇上。」
見白芷這般,靜容忍不住笑出聲:「你這丫頭,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往日裡還沉穩些,如今倒是糊塗了,只是稍微補得太過罷了,也是因著我往日裡太過懶怠,若是稟到御前或太后娘娘那兒,你主子我還做不做人了。再說了,太后和皇上現在都去了江南,要是真有事,等報過去,你主子我的骨頭都涼了。」
一聽這話,白芷心中鬆了口氣,面上也有些訕訕:「是奴才沒見識了。」
靜容依舊臉上帶笑:「別說你了,我這也是頭一回呢,幸好有趙嬤嬤在此,否則還不知道鬧出多少笑話來。」
趙嬤嬤一聽急忙謙恭道:「主子娘娘過譽,奴才也只是儘自己的本分罷了。」
靜容沒有多言,心中卻對趙嬤嬤越發看重了。
這位趙嬤嬤,往日裡話不太多,也不因為是太后賜下來的拿大,只默默做自己應該做的事,對翊坤宮內內外外的事情都安排的十分妥當,尤其是對幾位宮女,更是傾其所學的教導,一點不藏私。
雖然她從沒說過什麼效忠的話,但是這種行為,就已經表明,她想要融入翊坤宮的想法。
靜容當然十分歡迎了,她現在手底下這幾個丫鬟,說起來都太過年輕,倒是沒有能總掌事物的人,如今趙嬤嬤過來,正是恰到好處,她也想著,等到生產結束之後,把趙嬤嬤留在翊坤宮。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要好好查一查她的底細,這也是先小人後君子,否則萬一日後出了什麼,那就真哭都來不及。
估摸著時間,趙嬤嬤的底細,這幾日應該就能查出來了,到時候離生產也沒多久了。
靜容果然沒有預估錯,沒幾天,郎佳氏便打著探望她的旗號進了宮,乾隆因為要巡江南的事兒,對靜容到底有了幾分愧疚,便下令讓郎佳氏每旬可入宮探望皇后一次,同時倒也便利了他們通訊。
「說起你那侄子,也是託了你的福,如今在京城稅關做了左翼監督,也算是個肥差,如今家裡的情況可比之前好多了。」
看著郎佳氏喜形於色的樣子,靜容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只淡淡道:「還是要提醒訥蘇肯,做事要勤懇謹慎些,不要太招人眼。」
郎佳氏嗔笑:「您還不瞭解咱們家的人,再老實不過了,訥蘇肯又是託了您的福分才有今日,哪裡又會做出丟您臉面的事兒,不過是隨大流罷了,就這,也比之前強十倍。」
靜容笑笑沒說話,她也知道,如今這世道,千里做官只為錢,官場上的那些潛規則,哪怕你是皇親國戚都得遵守,否則你倒成了異類,不過這東西也有個底線,只要沒有越過底線,皇帝也不會說什麼。
「行了,只要訥蘇肯心裡有底就好,外面的事兒我也不大懂,只一點,寧願庸庸碌碌,也不要在要命的事上鬧什麼亂子,再多的家財權勢,也得有命享用才是。」
郎佳氏聽著這話也有些迷糊,不過她倒是有一點,能聽得進去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