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院判也絕口不問旁的,只接過藥方,仔細斟酌。
張院判看的很仔細,許久才道:「若是這般看著,倒也沒什麼問題,是一張絕好的養身方子,若是婦人服用,有助於調理氣血,滋陰補腎。」
靜容挑眉:「這麼說來,倒是一張好方子了?」
張院判頓了頓道:「除了有一味藥下的稍微有些重,旁的倒是沒什麼。」
說完他突然一愣,看了一眼擱在一旁的茶碗,他看向靜容,若有所思道:「因著多了一味藥的分量,因此吃這藥的時候,不能碰寒涼之物,不然會藥效相衝,陰虛體寒,而這薄荷,便是其中之一。」
靜容一驚,勉強才控制住沒有變色:「院判所言非虛?」
張院判點了點頭:「臣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靜容心中翻湧起無數驚濤駭浪,但是面上卻依舊平淡,甚至還笑了笑道:「如此,多謝院判了,只是此事事關重大,還請院判謹慎。」
「此事入臣耳,絕不外洩。」張院判起身跪拜。
靜容拿過藥方,淡淡一笑:「我自是信院判的,院判請先回去,三日之內,便有人與院判聯絡,到時令公子自有一番錦繡前程。」
「多謝娘娘恩德。」張院判誠心又是一拜。
等到張院判被白青領著離開,靜容這才腰上一鬆,癱軟在引枕上。
這背後之人竟然算計的如此嚴密,可以說得上是絲絲入扣了,連她宮裡喝什麼茶都知道,這到底是誰在算計?
靜容想著後宮裡的這些人,第一個出現在她腦海中的,當然是嘉貴妃金氏!金氏家族,自從入關之後,世代都在內務府任職,想要打聽自己往日裡的吃穿用度輕而易舉,如今內務府裡的包衣們互相勾連,也已經成常態,他們雖然看著不起眼,但是卻也決不能小覷。
靜容咬了咬牙,嘉貴妃這樣算計,只怕除了之前和她的那點齟齬,便是如今自己的身份刺激到了她。
嘉貴妃自來是個有大志向的人,能為了位份,不惜犧牲親生孩子的人,又怎會顧忌旁的。
現在四阿哥風頭正建,她必然是想在再進一步了,而這後宮擋著她路的,便只有自己了。
只是如今空有疑慮,卻無證據,光憑一個藥方,不說扳倒金氏了,只怕還會為自家招來災禍,畢竟她額娘私自往後宮傳送藥方,也是大罪。
想到這兒,靜容有些氣狠,這背後之人果然算計的十分周密,自己此時,竟然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正在此時,白芷和白青進來了,看見靜容此時神色,都忍不住一驚,急忙走上前來:「娘娘,您這是怎麼了?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靜容搖了搖頭,心中思緒飛轉,許久道:「去點根蠟燭來。」
白芷和白青有所疑慮,卻也不敢多言,當即點了蠟燭過來。
靜容將原版藥方和謄抄的藥方都放在蠟燭上點燃,眼睜睜看著他們燃燒殆盡,這才疲憊道:「把這些處理了。」
白芷和白青面面相覷,不知這裡面的緣由,但是他們兩人都很聰明,也不多言,很快就處理乾淨了。
靜容沉默了許久,最後還是決定把這事兒告訴他們一聲,畢竟一人計短兩人計長,自己日後要應對這些陰私詭譎,還是需要身邊之人的幫助。
靜容淡淡將事情說了一遍,說完之後,白芷和白青兩人面上都有些憤恨。
白青神情最盛,咬牙道:「這背後之人也太過狠毒,若非娘娘謹慎,只怕如今娘娘肚裡的小阿哥也被她害了。」
說起這個,靜容不由楞了一下,她倒是沒想到這一點,靜容下意識的撫了撫自己的肚子,她有孩子了,這種感覺十分奇妙,她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安穩,心也變得柔軟了起來。
白青沒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