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時候,白青也在,她昨晚一晚上都留在了頭所,今兒早上是過來回話的。
「娘娘,奴才和慎刑司的幾位公公,查了近一年多以來,和頭所有過交集的人和事,除了宮裡幾位主子不敢自專,剩下的這些人,都並沒有什麼不對之處。」
白青神色有些忐忑,第一次辦差事就辦成這樣,她心裡也是有些不安。
不過這也怪不得他,慎刑司那幫人,手段都用盡了,除了一個明顯是屈打成招的,剩下的一個嘴比一個嘴硬。
想來也是啊,這種事怎麼敢瞎認,一旦認下,那就是滿門之禍啊!
靜容閉了閉眼,她現在是真沒招了。
不過也不能說這些喪氣話,靜容整理了一下精神,繼續道:「你說還有宮裡的幾位主子,這是什麼意思?」
白青有些遲疑的看了一眼靜容,這才小心道:「一開始大阿哥病的時候,純貴妃娘娘去看了一次,後來有了皇上的恩典,嘉貴妃也去了一次,令妃娘娘好像和大福晉關係也不錯,去看過幾次大福晉和兩位小阿哥。」
靜容忍不住皺眉,這是把宮裡的高位主子一網打盡了。
純貴妃去看並不突兀,因為當時大阿哥和三阿哥一起出的事,純貴妃物傷其類,這是很正常的。
而嘉貴妃,是在皇上恩典之後去的,多半也是想在乾隆那邊爭取一個憐愛庶子的印象分,只是這做法太明顯了,有些不像是她這種聰明人做出來的,不過想想當時她懷有身孕,永珹又突然沒了兩位哥哥的威脅,她昏了頭也是有的。
至於令妃,就有些意味深長了。
她現在突然發現,其實這個令妃還是很會做人的,這宮裡恨她的人不少,但是喜歡她的人也不少。
恨她,多半是宮妃嫉妒她受寵,喜歡她,多半是和她沒什麼利益衝突的。
她能懂得拉攏那些邊緣人物,看起來已經深得將自己的朋友變得多多的,敵人變得少少的戰術。
小恩小惠算不得什麼,但是能讓人交口稱讚,卻是一種本事。
靜容沒有多想,令妃是這三人裡最不可能出手的了,她沒有兒子,害死大阿哥對她又有什麼好處呢。
純貴妃和嘉貴妃就更不可能了,大阿哥都成這樣了,何必髒了自己的手呢?
還是那句話,沒有動機。
靜容想到這兒只覺得頭疼,乾隆這個坑貨,都給她分派的是什麼任務啊,她現在也恨不得立刻病了,躲過這件事。
想到這兒靜容有些煩躁,直接對白青道:「先把人看管起來,我回稟過皇上之後再說。」
白青領命而去。
今晚,乾隆終於來了翊坤宮,靜容等的有些煩躁,她甚至想,要是乾隆不來,那自己就派人去養心殿請他。
幸好,乾隆到底還是來了。
不過來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靜容都準備洗漱睡覺了,結果一聽他來了,急忙披上衣服出去迎接。
結果剛走到後殿門口,就看見乾隆已經進來了,他走得很快,李玉在後面小跑著追他都有點追不上,臉上神色也不好,看著有些慍怒,這神情往日裡可少見。
靜容也不敢多問,溫順的將人迎了進來。
乾隆一進來,就去了東次間,大刀金馬的坐到了臨窗大炕上,一把端起了靜容放在桌上之前沏好的茶。
靜容想說那茶是涼的,結果還沒開口,乾隆就喝了下去。
靜容閉了嘴,索性當沒看到。
乾隆喝完茶,又喘了幾口粗氣,這才回過神來,看了靜容一眼,下巴頦往對面的位置上一點道:「坐吧,別站著了。」
靜容溫順的坐下,也不敢看他,只等著他先開口。
乾隆見她這樣,心裡那股火倒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