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容算著日子,結果還沒到七月,前朝又出了件大事,有人上書請立皇太子,結果被乾隆一頓臭罵,還當著群臣的面說,皇長子永璜和皇三子永璋,皇后之喪無「哀慕之誠」,不得繼承大統。
這對兩位阿哥簡直就是致命打擊啊,大阿哥永璜第二天就病倒了,後宮這兒純貴妃也病倒了。
再加上嘉貴妃這一胎也不安慰,靜容這幾天簡直忙得腳不沾地,頭天去啟祥宮裡探望,第二天就得再去一趟景仁宮,還得囑咐人照顧好乾東五所的大阿哥。
一直就這麼熬到了七月初一,靜容和嘉貴妃晉封的旨意果然下來了,乾隆正式下旨,宣佈靜容是繼後人選,但是因為大行皇后的喪期,所以先冊封她為皇貴妃攝六宮事,並且賜予中宮箋表、頒詔天下,靜容按品大妝,領了旨意謝了恩。
而嘉貴妃也果然如同靜容猜測的一樣,根本不敢延遲,硬生生在兩個宮女的攙扶下,也領了旨意。
靜容領完旨之後,第二天還去看了一下嘉貴妃,只見她臉色慘白,肚子老高,身上卻十分瘦,看著十分可怕。
靜容皺了皺眉,低聲道:「你這又是何必,皇上不是說了可以延後嗎?」
嘉貴妃勉強衝著靜容笑笑:「皇上恩典,妾自然感激,只是昨兒一早起來,身上覺得還好,就沒敢推遲。」
看她這副逞強的樣子,靜容也不好說什麼,嘆了口氣,又囑咐了幾句,這才離開。
出來的時候,白芷低聲道:「娘娘,奴才去問過太醫了,太醫說,胎雖然穩住了,但是產期只怕就在這幾日了。」
靜容皺了皺眉:「讓太醫這幾日都在啟祥宮候著,萬不能出一點事!」
「是。」白芷垂眸應下。
出了啟祥宮,還沒及到翊坤宮,便看見白青匆匆迎面走了過來,見著靜容一行人了,急忙上前行禮:「娘娘,純貴妃娘娘突然過來了,說要見您。」
靜容皺了皺眉,因為三阿哥的事兒,這幾天純貴妃一直都在病中,昨個自己受封,她都因病沒能來恭賀,只遣了宮女過來送禮,今兒怎麼有功夫往她這兒跑了。
不過想再多也無用,靜容急忙回了翊坤宮。
一進來,就看見純貴妃坐在正廳裡喝茶,見她回來了,急忙起身行禮。
靜容笑著讓她起身,仔細看了一下純貴妃的面色,倒比之前面若金紙時好了很多,只是依舊蠟黃。
「看你臉色倒是好了,只是畢竟還有病在身,何必多跑一趟,有什麼事,只吩咐宮人來找我便是。」靜容溫聲道。
純貴妃勉強笑笑,順著靜容的手坐下,咳嗽了兩聲,這才道:「今兒一早起來,感覺身上沒那麼沉重了,便想著出來走走,正好也來給您請安,還未恭賀您晉封之喜。」
說完又要行禮,但是到底被靜容拉住了。
靜容面上滿是笑:「我還當什麼呢,這點事也勞動你上心,咱們也是處了這麼久的姐妹了,這點事不必多禮。」
純貴妃依舊言語謙卑,彷彿真的對靜容十分恭敬似得。
不過靜容卻明白,她這番表現應該是另有所圖,畢竟在原主的記憶中,這個純貴妃之前可是一直喜歡和她別苗頭的,雖然是隱秘的別苗頭,但是那也不表明,她會在如此短短時間內,就突然對她變得順服。
果不其然,剛說了一會兒閒話,純貴妃到底還是轉向了正題,小聲道:「娘娘,不知三阿哥這幾日如何?」
因為之前乾隆那番不可繼承大統的打擊,大阿哥永璜直接病倒了,而永璋雖然沒有像大阿哥這麼嚴重,卻也沮喪驚恐萬分,已經吃了半個月的定神湯了。
「三阿哥這幾日似乎好些了,我昨日傳太醫過來問話,都說三阿哥身子已經大好了。」靜容笑著安撫。
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