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弄人。
老劉因傷離開了警隊,兜兜轉轉,從秦陝轉到晉西,卻誤打誤撞,來到了崔義安培養獵犬的地方。
兩人同在一城,卻始終沒有見面。
或者說,就算見了面,因為沒互相看過臉,誰也無法認出對方。
不得不說。
現實的人生,真的比小說和電影離奇太多了。
“老劉現在就在我身邊,他得知是你抓到了崔義安,想跟你說兩句話。”
沒想到,趙澤已經找到了老劉。
“沙沙……”
接電話的時候,王奎能清楚地從聽筒裡,聽到雜亂的聲音,看樣子是老劉過於激動,有些拿不穩電話。
以至於中間有幾秒鐘,電話裡都沒有開口,只有粗重的呼吸,和鼻腔裡的哽咽聲。
平復了好一會兒,老劉這才開口,仍舊是那股熟悉低沉且略帶沙啞的嗓音,彷彿一下子將王奎拉回了大半年前的那個夏天,那個四溝山村,也是一切開始的地方。
“呼……王奎,謝,謝謝你……”
“劉叔,你別激動,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崔義安觸犯法律,他就理應得到嚴懲和制裁!”
“七年了,七年,我在秦陝查了整整五年,可除了摸到了一個叫北嶺老許的名字,其它一無所獲。”
“兩年前,我查出主動脈硬化,無法再在一線工作,只能私下去查,我以為我這輩子都沒機會抓到殺害志剛的兇手,多虧了你,終於能讓我下去後,有臉跟志剛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當年殺害你的兇手,終於伏法了!”
老劉越說越激動,聲音顫抖得厲害,說到最後,他用力吸了下鼻子,用義正言辭的語氣,開口道:“謝謝你,王奎……前,長安市公安局繧邑區刑偵支隊刑警:劉國忠,向您敬禮!!”
唰!
那一瞬間。
王奎聽到手機聽筒中,傳來的手臂摩擦袖子抬起的聲音,如遭雷擊,從頭皮麻到了背脊。
下一刻。
遠在海清公安總隊醫院病房的他,同樣正直腰板,目光如炬,回敬了一個乾淨利落的軍禮!
看到這一幕。
正在削蘋果的織田永真,以及抿嘴等他打完電話的東方妙,全都愣住了。
雖然她們不知道王奎因何這樣,但是,從王奎那雙堅毅的眼神,她們能夠感受到,那股深深的國家自豪,和烈火般的正義感!!
禮落。
王奎沉著嗓子道:“劉警官,我也當過兵,身為一名退伍軍人,這是我應該做的。”
“並且,抓崔義安,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而是所有專案組成員以及海清、新彊警方,共同的努力!”
他這話真不是自謙。
在不出動大狼狗狩獵小隊的情況下,他自己一個人,的確無法對抗西彊二王、崔義安和卡尼普這幫人的埋伏襲擊。
“呵呵……自從我不當刑警後,已經很久沒人叫我劉警官了,你還是叫我劉叔吧……”
老劉唏噓地笑了笑,似乎回想起了當初當刑警,查案辦案的日子,“王奎,不管怎麼說,崔義安是你親手抓住的,我老劉認你,雖然我現在身體不行了,但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以後你有任何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絕對義不容辭!”
主動脈硬化,屬於心臟疾病,的確不能過度勞累,也不能激動。
“好,劉叔,以後有求您的地方,我一定開口!”
王奎知道,一個能為了朋友查7年案子,只為還一個公道,這種人,無疑是對感情和恩情非常看重的人。
他這時候要是再還口,就顯得打人臉了。
但別說。
劉國忠從刑警退下來,能到警犬基地當訓導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