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允雙眼驚訝的睜大,這怎麼回事?為什麼父王從沒有和她提起過?
一條金線繡制的龍,盤踞在龍袍之上,身子周圍繚繞著一團團雲彩。尊貴無比,仿若天地之間的王者。
「那為什麼登基的人是你,而不是父王?」曼允說話有些急促,這個訊息給她帶來的震驚,令她心情難以平靜。
莫非是皇伯伯用計謀,陰了父王,使得父王失去了皇位?曼允陰沉的看向他,目光變得難測。
席慶麟看出曼允的變化,急著擺手道:「這皇位,不是朕謀來的,而是被人推上去的。你以為這皇位,人人都愛坐?」
聽皇伯伯的語氣,這個皇位他也不屑?
收回那種懷疑的目光,曼允重新坐好。前面的確是她多疑了,若皇位真的是皇伯伯奪取而來,那麼父王和他的關係,絕不會這麼融洽。
「皇伯伯,你別吊人胃口了。說一句,停一句,也許到了朝陽山,你還沒說完。」
席慶麟點頭道:「朕把這事情重頭給你說起。先皇在世的時候,中意的並不是朕,而是九皇弟。他甚至下過多重聖旨封九皇弟為太子,但全給九皇弟燒了。能有膽量燒毀聖旨的人,天下恐怕也只有他一個人。誰不想著坐擁天下,而他偏偏沒有興趣。」席慶麟懊悔的一聲嘆氣,那副樣子,恨不得席旻岑把這個重擔接過去。
曼允安安靜靜側耳聽著,心想,這也是父王性格。這天下能引起他興趣的東西,不多。
「先皇臨死之前,還是不肯死心,硬將玉璽和皇位全傳給九皇弟。直到九皇弟接手後,才嚥下最後一口氣。」說到這裡,席慶麟氣得有點結巴,「朕還以為九皇弟肯接手,一定是被先皇的執著打動,激動得上前抓住他的手,不斷說著恭喜的話,誰知道他只丟給朕一個冷眼,然後把玉璽塞進朕手裡,扔下一句話『這東西,你留著,別忘了,你欠朕一個人情。』」
知道實情的人沒幾個,都是陪著先皇出生入死的大臣,年齡和先皇差不多,沒過幾年,就翹辮子了。所以這件事情一直瞞著,沒人知道。
席旻岑向來說到做到,把玉璽一扔,一點不關心政事。直到朝廷的大臣不斷催促,必須快些登基,否則會動搖國之根本,席慶麟便被半推半就的登上皇位。
至始至終,先皇死前寫下的詔書,傳位之人的名字,一直是席旻岑。
曼允嘴角抽了抽,心說,這算什麼事?皇伯伯當了這麼多年皇帝,竟然是有名無實。
「這皇帝,朕當得有苦說不出。」
比起做皇帝,席慶麟更想做個閒散王爺。整天吃吃喝喝,作作詩詞。
「剛接手皇位的時候,那堆積如山的奏章,壓得朕喘不過氣。一有空朕就勸九皇弟快些把皇位收回去,可是他倒好,好不容易丟掉這個燙手山芋,怎麼可能接回來?拿起紙筆,就寫下傳位詔書,把皇位傳到朕頭上,徹底絕了朕的念頭。」席慶麟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去跟席旻岑拼命。
但自己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士,真和九皇弟打起來,人家一隻手就能把他打趴下。
本來是個炙手可熱的香餑餑,到了這兩個兄弟之間,誰都想著扔給對方。
豐晏國的上一任豐晏皇,不是先皇,而是父王?這個事實,真夠出乎人的意料。這是關係傳位的大事,就算沒幾個知情人,族譜裡也一定會有記錄。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席慶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緩解嘴裡的乾渴。
曼允仔細想了想,「是你派小太監給馬兒下藥?」
「下藥?你是說剛才那兩匹馬?」聽到這個詞,席慶麟微微一愣,反問道。
「難道不是?」曼允挑眉,陷入深思。
「當然不是。確實設下了這麼個環節,但九皇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