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還沒搞清楚狀況。尹太尉沒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你以為,尹太尉真的是在幫本王嗎?」席旻岑的聲音冰冷無溫度,涼到心底。
曼允聽習慣了這種聲音,已經覺得沒有什麼。但別人聽了,還是忍不住打寒顫。
「你……你說什麼。」尹玲芷急切的追問。
她在囚室在呆了兩日,一直期盼父親來救她。她很清楚,只要父親還在,她的生命就沒有危險。所以她儘管落魄,但一臉的神氣得意,沒有絲毫減少。
「尹太尉一直在利用本王。而你,不過是他安插的一顆棋子。」席旻岑根本不屑於解釋,說完這兩句就沒了下文。
尹玲芷慌張的掙扎,想要掙脫開朱飛朱揚的挾制。
「告訴我怎麼回事!就算死,我也要做個明白鬼。」尹玲芷淚水流滿臉頰。
朱揚插嘴道:「尹太尉那老狐狸,把九王爺當出頭鳥。使得皇上和王爺反目,到最後把一切罪名,推到王爺身上。」這老狐狸想得倒美,也不想想自家王爺是什麼人,真會中他的計?
咱們王爺這麼英俊不凡,才德兼備,武功超群,頭腦過人,足智多謀,風流倜儻,驚才風逸……
朱揚陷入對九王爺的誇讚中,幾乎把讚美的詞語,都給翻了一遍。最後被朱飛踢了一腳,才回過神來。
「尹太尉以謀反之罪,正關押在刑部大牢。」朱飛說話簡潔,卻把真正重要的資訊,透露給了尹玲芷。
尹玲芷慘白著一張臉,那麼……九王爺現在來找她,是要她的性命?……想到這個可能,尹玲芷的神情不再倨傲,縮著脖子直往後面退。
「九王爺,怎麼說我也是王爺明媒正娶,娶進門的王妃,你不能這麼對我……」尹玲芷因為害怕,說得直打顫,四肢都發著抖。
席旻岑嘲諷道:「王妃?這個位置,本王本就沒打算給你。現在,只是取回來而已。」
手指在長袖中掏了掏,席旻岑摸出一個小瓷瓶,拔開紅布塞子。
「餵她喝了吧。」感情沒有一絲波動,席旻岑繼續道:「對外就稱,王妃得知父親謀亂之罪,心生慚愧,無顏芶活於世,已服毒自殺。」
朱飛常年跟隨席旻岑左右,做這種事早已習慣。接過小瓷瓶,掰開尹玲芷的嘴就猛灌。
尹玲芷掙扎劇烈,奈何餓了兩日,渴了兩日,隨著瓷瓶中的液體流入口中,慢慢失去掙扎。
口吐白沫,身體抽搐了幾下,漸漸失去了呼吸。
待囚室重新安靜,席旻岑突然拂了拂袖子,轉過身,看向鐵門,「還要躲到幾時?還不出來。」
朱飛朱揚納悶的回過頭,看見小郡主磨磨蹭蹭從牆後出來。
曼允呆在外面,一直小心翼翼,沒打算驚擾席旻岑。
「父王,你怎麼知道我在外面?」曼允有點不好意思,小步邁向席旻岑。期間,悄悄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尹玲芷。
「除了你,那群守衛還敢放誰進來?」在曼允躲在牆外的那刻,席旻岑已經猜到了。
揉了揉曼允頭,席旻岑道:「這裡又不是好地方,下次你別來了。」
拉著曼允的手,吩咐朱家兄弟處理好屍體,席旻岑和曼允便走出了囚室。
「不知王爺何時給我漲工錢……」
朱揚剛說完,頭上就捱了一拳,疼得他直抽氣。
朱飛面容氣惱的看著他,「朱家怎麼出了你這麼個愛鑽錢眼的傢伙……」整日就會斤斤計較幾個小錢。
當日下午,岑王府就傳出了王妃去世的訊息。
礙於尹太尉所犯下的罪責,席旻岑下令:辦理葬禮,一切從簡。所謂的從簡辦理葬禮,就是命守衛隨處找了塊墳地,挖了個坑,買了副棺材,把屍體給埋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