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就能用完的三兩銀子,曼允硬是一分錢當作兩分錢用,足足耗了五日。曼允兜裡的銀子與日劇減,如今……幾個兜兜一樣重,全空了。從昨晚到今早,曼允就沒吃過一點東西,又在街頭露宿了一晚,肚子裡空空如許。
瞧見遠處的香霓樓,曼允的肚子挨不住飢餓,呱呱叫了幾聲。
周圍幾個路過的人聽見這個聲音,都回頭看了曼允幾眼,曼允全當沒看見。
都說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曼允現如今親身體會了。再這麼餓下去也不是辦法,曼允掉頭走進香霓樓旁邊的小巷子,一個翻身,越過圍牆,落在香霓樓的院子裡。
曼允曾經和父王來過幾次香霓樓,這裡的酒菜出了名的美味。如今曼允又飢腸轆轆,光是聞到那絲香氣,似乎已經看見那滿桌子的菜餚。
都餓到了這個份上了, 曼允才不管那些道德仁義的爛道理。潛入香霓樓的廚房,趁著廚子小二正忙,悄悄偷了只燒鵝。曼允這一身輕功,偷只燒鵝,還不在話下。只是……可惜了這輕功,竟然淪落到小偷小摸。
找了個清淨地,曼允一片片撕下燒鵝的肉,往嘴裡送。儘管落魄到這副田地,曼允吃東西依舊慢斯條理,十分優雅。
天色漸漸昏暗,既然小偷也做了,曼允更加放縱自己,隨便潛入一家客棧,尋間沒有入住的客房,堂而皇之的入睡。
這般的日子,可比前幾日她勒緊褲腰帶過活,容易多了。這般悠哉悠哉,又過了數日。
曼允也是死心眼,吃慣了山珍海味,一般的菜餚根本入不了她的眼,所以每天專偷香霓樓的菜餚。燒好的菜,消失一次兩次,引不起大廚的注意,但若是每天都消失,那就值得人重視了。
為此,香霓樓全部人都被傳去訓話,掌櫃以為是誰背地裡偷吃,把小二全教訓了一頓。
而始作俑者,依舊毫不收斂,照樣每日偷一樣菜餚。連累得在香霓樓打工的小二,全戰戰兢兢打起十二分精神留意,到底是誰這麼不要臉的每日都來關顧廚房。
「小二,把你們樓裡好吃的全端出來。」衣服花花綠綠的公子,朝樓裡走來。瞧見二樓有個空桌位,直接往那邊走去。
小二看此人財大氣粗,頓時貼上笑容,「客官,我們大廚最近剛新研製了幾道菜,要不,你給試試?」小二扯下肩頭上的抹布,擦了擦桌子。
「行,讓廚子快些弄,等會我還得趕路。」
曼允正準備去後院裡偷菜餚,聽見這道聲音,猛然轉過頭。那人衣服上五六種顏色,花花綠綠得跟個鸚鵡似的,不就是採花賊齊鴻的標誌?
事情沒辦完,父王怎麼會讓這個人離開?莫非是他私自逃出王府?
想到這點,曼允也不急著去偷菜餚了。倘若這人真是逃出王府,她還能過去敲上一筆。正愁沒銀子用,這人送上門來,曼允當然欣然接受。
大步折向那邊,曼允拉開椅子坐下。
「不介意請我一頓吧。」曼允坐在他對面。
齊鴻一愣,在看見來人是誰後,臉色豁然僵硬。心說,岑王府的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到哪兒都能遇見。
「當然不介意了。」齊鴻雖然沒有給王爺賣命,但小郡主離家出走的事情,整個王府都傳遍了。
朱揚尋找小郡主十多日了,還沒尋到。自己趁著王府的大部分守衛全出去尋人,才得以逃出生天,卻不想剛想飽餐一頓,就遇上了這位小郡主。
這是什麼運氣啊!
香霓樓上菜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就上了七八道菜餚。
「你打算就這麼走?父王知道嗎?」曼允從竹筒裡抽出一雙木筷子,夾了片青菜。
「我留在王府裡一兩個月了,我這人天生灑脫不羈,在一個地方呆不住。九王爺當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