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孩子強忍著疼痛的小臉,席旻岑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父王,真不疼。」曼允說話有些費力。
能喊出來的疼,不是真的疼!當你疼得痛心傷臆,那是喊不出聲的。
略微冰涼的唇,輕輕牴觸在曼允額頭上,席旻岑道:「父王知道了。」
史明非望著席旻岑親吻曼允的動作,驚訝的停住腳步。而後心中氣憤,九王爺知不知道一個父親,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有這麼當著別人的面,親吻女兒的嗎?
怒氣似乎比知道父皇設計刺殺時,更為猛烈。
禁軍們,正在清理黑衣人的屍體。扯開黑巾,這些人顯然是軍營裡的將士。這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嗎?白白損失了一批英勇計程車兵。
馬車殘破不堪,周圍的幾隻木箱,在禁軍沒趕到之前,已經被黑衣人抬走,只留下一堆燒焦了的火堆。
席旻岑牽過一匹馬,翻身而上。馬鞭一揚,馬兒朝乾城方向奔跑。
兆崴宮裡的宮女太監,看見九王爺離開後又復返回來,立刻亂了套。
「去請太醫。」席旻岑抱著曼允坐下,聲音既冰冷又急迫。
曼允一隻手臂赤禪裸暴露在空氣中,手臂上觸目驚心的傷口,驚得宮女跌出門口,急匆匆前往太醫院。
曼允掰過手臂,傷口做過簡單的處理,並不是很可怕。覺得宮女們大驚小怪了,曼允又把手臂放下。
老太醫風風火火提著藥箱,跨進大廳。就見小郡主臉色蒼白的趴在九王爺身上,心說,這小郡主可真神了,三天兩頭請他一次。真當她的身體是鐵打的,金剛不壞啊!
「小郡主把手臂,給老臣瞧瞧。」老太醫先給席旻岑行禮,然後坐到了兩人旁邊的椅子上。
小郡主的尋手臂,黏滿乾涸的血跡。胳膊上灑了金瘡藥粉,好些藥粉全染成了紅色。好在如今血止住了,否則失血過多,這小命就怕難救了。
「端一盆清水來。「老太醫轉頭,對宮女吩咐道。有條不紊的從藥箱子裡,取出一塊白帕子。
「本王的女兒怎麼樣? 」席旻岑如今最擔心的便是,曼允的手臂,會不會廢了。
雖然他能養曼允一輩子,但也想曼允健健康康活蹦亂跳的。
玄宮女把水盆,放在桌子上。老太醫拿著帕子,放進水裡沾濕,這才道:「等老臣看看小郡主的傷勢,才能判斷。」
帕子打濕後,老太醫捏幹了,慢慢沿著曼允的傷口拭擦。曼允咬著唇,就是不吭一聲。老太醫看了,也挺佩服。這傷,就算是戰場上的將士,恐怕也會疼得喊上兩聲。而這孩子,大汗淋漓,卻依舊堅持忍著。
手指輕輕戳了戳曼允傷口周圍的面板,問:「疼不疼? 」
瞧小郡主不配合,老太醫立刻板起臉,「小郡主,你這樣不合作,老臣不能判斷您的傷勢。」
曼允目光微微閃動,看了父王一眼,點點頭。
「疼。」
聽見見『疼』這個字,老太醫憋著的一口氣,總算吐出來。
「疼是好事啊,能感受到疼,就說明你的手臂還有救。」老太醫忘乎所以的拍拍手掌,又道:「有些時候,疼不可怕,最怕的是感受不到疼。若是你手臂不疼,這鐵定廢了。」
這個含義,跟曼允心裡想的如出一轍。
席旻岑聽見這話,似乎想到什麼,贊同的點點頭。
「這傷可會留疤?」
傷口有巴掌大小,血肉都能看見。席旻岑不想孩子身上,留著不屬於他的印記。
「這個……」老太醫為難的收起帕子,「如果用上等藥膏花玉露,天天塗擦,應該不會留疤。「但花玉露是聖藥中的精品,除了南胄先皇和皇太后,沒聽過誰手裡有這藥。這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