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旻岑穿著的黑色華袍,做工精細,就算身子端坐著,袍子也沒起一絲皺褶。聽見曼允的聲音,席旻岑微微點頭。
「允兒,把紙上內容,全部念出來。」席旻岑提起桌案上一張宣紙。
宣紙之上的墨跡,還沒有乾涸,顯然剛寫好不久。
寢宮內燃著火爐,溫度暖和,還飄雜著絲絲檀香之氣。曼允拖起鞋子,到了書案前,接過宣紙。
宣紙上密密麻麻,寫了好幾條規定。
腦中思索著父王又打什麼主意,曼允照著宣紙上的字,念出聲:「第一,不準踏入煙花、賭和諧博等場所。第二,不準隱瞞父王任何秘密。第三,凡是帶危險性的事情,必須請示父王,再做出決定。」
曼允屬於孩童的聲音,稚氣又清脆,就像清晨的黃鶯在唱歌。
席旻岑還享受著曼允的嗓音,曼允已經把整張紙的內容全數唸完。
「知道該怎麼做了嗎?」捧起茶,席旻岑作勢要喝。
曼允抓住茶杯,搶了放在桌案上,「父王,茶涼了。」
席旻岑抱起曼允,放在膝蓋之上,「紙上的規定記住了嗎?」
「曼允定會謹記,按照父王所寫的做。」曼允一副乖乖寶寶的模樣,紅軟的小嘴張張合合。
席旻岑想起昨夜那個吻,頓時微微揚起笑容,捏了捏曼允的臉蛋。
「口說無憑,允兒哪次不是說一套,做一套。父王不信。」席旻岑搖了下頭。
曼允瞧見桌案上放著的印泥,心知父王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自己簽字畫押吶。
看來自己的誠信度,在父王心裡已經有所折損了。
但這也不能怪曼允,每次總是有突發狀況,根本由不得她做決定。
提起毛筆,沾了些墨汁,曼允在宣紙右下角簽下名字。然後大拇指在印泥裡沾了一些,朝名字之上,按了一下。
小小的拇指印,蓋在上面,條理清楚。
席旻岑滿意的收起宣紙,拍了拍曼允的臉蛋,「以此為據,若允兒再犯,可不像這次只親親父王,就能了事。」
曼允哪敢抱怨一聲,心裡卻想,萬一真的犯錯,父王又會用什麼法子懲罰自個?
四天轉眼已至,曼允換了一身衣服,等父王一出寢宮,便帶同朱揚出了南胄皇宮。
席旻岑不反對曼允出宮,也沒有限制曼允的自由。但凡沒有危險的事情,席旻岑幾乎都是點頭同意。
司馬晁相約四日後,怡得賭坊見。曼允手中拿著一張乾城地圖,在大街小巷裡轉圈子。
朱揚比上次長了個心眼,堅決不帶路,就讓小郡主一個人在乾城瞎找。就算小郡主真找到了那個地方,他也會遵從王爺的吩咐,直接把人虜回皇宮。
上次差點丟了一條命,朱揚對曼允恨得牙癢癢。
想想他一個大好青年,咋就被一個黃毛小丫頭給騙了!
「在那裡!」低頭看著地圖的小腦袋,一抬,看向正前方。
怡得賭坊的招牌,比其他幾家賭坊大上許多。站在街上,曼允都能聽見賭坊裡賭徒的暴喝聲。
還真給小郡主找到了?朱揚雙手一伸,就要虜曼允。
曼允早就看透朱揚的小心思,往側邊一閃,讓朱揚的雙手落了空。
見朱揚還要繼續糾纏,曼允道:「我沒說進去,你去給我找個火盆。」
父王定下的規矩,曼允還記在心中,朱揚瞎操什麼心!誰說找人就必須進賭坊了?她可不想被父王再度懲罰。
「不進去?」朱揚不確定,雙手停在半空中。
曼允點頭,「父王的話,我牢牢記著,肯定不會違反。」
「找火盆,又是做什麼?」聽曼允說不進去,朱揚鬆懈下來,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