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威名遠播的孟將軍,就這麼點出息?見到本王,說不出話來了?」
比起剛才的恐懼,孟叔的心倏地的掉入谷底。四肢微微發抖,不敢抬頭看一眼。
孟刑乃鄰國南胄的一名將軍,算是小有名氣。在幾個國家裡,多多少少流傳著他的事跡。
說起南胄國,不得不提起第一強國豐晏國。十年前,豐晏國四處徵戰。這南胄便是豐晏國徵戰的第一個國家。
當時南胄國的實力,跟豐晏國相差不多。兩國對戰三年,不見勝負。但自從十八歲的席旻岑加入軍隊帶兵,一套套的軍法戰略,佔盡天時地利人和,將一個泱泱大國打得潰不成軍。
南胄國的子民,最恨的,就屬九王爺席旻岑。
但南胄國是南胄國,豐晏國是豐晏國。當席旻岑班師回朝,豐晏國就奉他為戰神。如今,他更是六軍統帥,手握重兵。一個個大將軍,為他是瞻。假如他吼一聲起兵造反,百分之八十的將領都會揭竿而起。
孟刑沒想過自己的身份會暴露……
他們帶人私闖王府,已經是大罪。更別提他們是另外一個國家的人,九王爺一生氣,會不會帶兵重新踏平南胄,還是個問題。
席旻岑一腳踩在他胸口,反覆擠壓蹂躪。
胸口壓出一灘血跡,疼得孟刑躬身而起,狂吐了一口鮮血。
「孟叔。」史明非上前,一劍挑開席旻岑的腿。
但席旻岑豈是常人,早看透他的想法,反腿一踢,將他踹到花壇邊,背部撞上花壇才停下。
孟刑來時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想的是,就算死亡,也不能暴露身份。卻沒想到席旻岑和他一照面,就戳穿了他的身份。
這個認知,讓他打心裡害怕。
到底九王爺是怎麼看穿他的身份?
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席旻岑微微彎腰,唇瓣微微張合,「一般的刺客雖然身手不錯,但不能做到你們這麼嚴密統一。你們顯然受過嚴格的訓練,目標明確直奔地牢。更何況,孟將軍莫非忘記幾年前,你曾跟本王沙場對決過嗎?雖然只不過一招,但本王卻記下了將軍的模樣。」
像是在恥笑一般,銳利的眼神直逼孟刑。
孟刑額頭邊有一顆大痣,只要細心留意,認出他一點都不難。
怪就怪他小看了席旻岑的記憶力。
那場戰役,不止孟刑一個大將軍上場。當年也是如此,只不過一招,他便被九王爺打趴下。
九王爺的武功,早就到達了深不可測。最可怕的卻不是這個,而是這個人的心思。
這人如同寒冰,表情少之又少。心思藏得比海更深,無論你怎麼猜,也猜不中。
這種令人難以捉摸的人,往往是最令人害怕的。
孟刑往後退一步,至少以現在的情形看,九王爺還沒想要他的命。
扯下面巾,掛起一絲自嘲的笑容,孟刑道:「多年不見,九王爺別來無恙。」
到底是個大將軍,雖然乃敗軍之將,但氣勢不減。
「無恙?本王這是無恙的樣子嗎?真沒想到南胄國禮儀如此,不請自來。」
席旻岑說話不留一點情面,話裡的冰寒,直滲人心。
孟刑嘴角一僵,帶著悲哀看少主。他們這次惹簍子了!
曼允並沒有關注眼前的這一幕,剛落了空閒,思緒又飄回到那個楓葉胎記。沒錯,她腰間也有這麼個胎記。她出生的那一剎那,母親便氣絕生亡。她依稀記得那女人死前柔情的一眼,伸著的手,想要觸碰她,卻碰不到的悲涼。
也許是血緣關係,情感一直很淡薄的曼允,竟然記住了那個女人死前的模樣。她是個長相清麗普通的女人,但眉宇總帶著抹憂傷。記憶裡,她不自不覺留給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