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滿庭那麼疼他的小未婚妻,自是捨不得她受罪,更不會便宜其他男人。
右都御史依舊覺得哪裡不對,猶豫道:「老汪,那藥有這麼厲害?」
汪正卿:「我辦事,你放心。」
即便這件事辦不妥,他也有其他的法子讓陸滿庭不得安生。
那廝想要剷除異己、一手遮天?想要為沈家翻案?想要登上高高在上的龍座?
沒那麼容易!
蘇吟兒難受死了。
夜半鐘響,打更人提著竹棒子和銅鑼穿梭在小巷;
銀輝遍灑、月色不濃,黑漆漆的天壓著瑟瑟寒風吹過安國君府的淺月閣。
燃著安神香的華麗廂房內,蘇吟兒躺在繁雜鏤空花藝的玉床上,潔白額間香汗淋漓,烏鴉鴉的黑髮濕亂地貼在鬢間,過分白皙的容顏泛著不正常的紅。
在汪府的時候,她就已經不對勁了,暈暈乎乎的,渾身乏力。
她以為是普通的風寒,尋思著睡上一覺悶出一身汗,或許就好了。誰曾想她回府後,翻來覆去睡不著,還熱得慌。
十幾個侍女抱著銀盆和熱水穿梭不斷,仔仔細細地替她擦洗身子。蘇吟兒穿著一件半透明的薄紗,露出一截無暇的藕臂,有氣無力地開口。
「洋桃,陸哥哥還沒回來麼?」
下午時分,府上的大夫來瞧過,說她無甚大礙,休息休息便好。
可她的身體像著了火般,又燙又熱,還空虛得很,染著潮紅嬌暈的桃腮似被親吻過,溢位的聲音婉轉妙曼似勾人的妖。
不知是不是生病了就會過於嬌氣,蘇吟兒從未有哪刻似現在這般想念陸哥哥,尤其是陸哥哥比寒冰還要涼的肌膚,貼上去,是不是就能滅了心底的那團邪火?
洋桃將一張浸了溫水的潔帕貼上蘇吟兒的額頭。
小姐這般攝人心魄的風i情,洋桃哪會不曉得是怎麼回事?
小姐的魅病,只有安國君能解。
偏偏安國君洋桃著急地很,猛地跺一腳,讓清秋接過她手中的潔帕。
「小姐,奴婢去門外看看。」
洋桃提著繪著白蓮的花燈、踩著月色,急急地趕往斜對面的書房。
安國君黃昏前便回府了,一直在書房裡處理政務。
可洋桃知道,那是安國君故意的,故意對小姐避而不見、故意冷著小姐。
洋桃敲響了書房的木門,恭恭敬敬地垂首而立:「啟稟安國君,小姐身子弱,怕是熬不過去。求您」
如刀鋒般銳利的眼神掃了她一眼。
洋桃趕緊住嘴,「撲通」一聲跪在門外的地上,戰戰兢兢的,明明畏懼地緊,卻執拗地不肯離開。
陸滿庭俊朗的面龐沒什麼表情,悠閒地翻開桌案上的奏摺,細細地閱讀。
然,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他的視線依舊停留在最面上的奏摺上,久久沒有移開過。
他起身,移步到窗邊,看著窗外浩瀚的蒼穹,清朗的眸色如黑夜般暗沉。
另一頭的淺月閣,燈火輝煌下的婢女們忙得焦頭爛額。
他聲音暗沉、磁性滿滿,似是有一陣不曾開口說話。
「我給她吃過解藥。」
洋桃一驚,心下暗喜主子始終是疼小姐的,哪會真的不管不顧?她還想再多說些什麼,主子已經揮手讓她下去。
她不敢再耽擱,立即回了淺月閣。
淺月閣,蘇吟兒擯了多餘的婢女,只留下清秋一人照料。
她穿得單薄,裡衣被香汗打濕後貼在姣好的身軀上,襯出曼妙的曲線。
她自知此刻談不上端莊淑女,不忍多餘的人瞧見她的不堪。
拱形門上吊著的珍珠簾幔被撩開,是洋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