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少聳肩:「捐贈是我爹幹的事,我就負責花錢。」
金少的父親是京城首富,許多年前憑著富可敵國的財富,送了一座宮殿給老皇帝。老皇帝一高興,直接賞了個「侯爺」給他。
後來朝廷發不出軍餉,金少的父親連夜趕往漠北,將大批的軍需物資親手交到陸滿庭手裡。一來二去的,和陸滿庭混成了「兄弟」。
金少對此毫不介意,甚至引以為豪。
「蘿蔔頭,你確定不要?得嘞,陸叔桌案上空蕩蕩的,正好差一隻,我拿去他那擺著。反正他這幾日在府上閒著,無聊的時候瞧瞧金兔子,打發打發時間。」
蘇吟兒眸光微頓。
陸哥哥不是挺忙的麼?怎地這幾日閒下來了?
她正想問問金少,眨眼間金少已沒了蹤影,只餘一截飄飛的衣角消失在廊下。
他呆過的地方,門框旁的八角置物架上,擺著一隻美玉做成的小兔子,半個巴掌大小,可可愛愛的,尤其是兩隻耳朵,長長的,像極了她丟失的長耳兔。
蘇吟兒淺笑著將小玉兔收進雲錦廣袖中。
蘇吟兒一連好幾天也沒瞧見陸滿庭。
轉眼到了十五,陸滿庭派侍女給蘇吟兒送來了黑褐色的湯藥,一如既往的有一股令人作嘔的鐵鏽味。
蘇吟兒沒有碰湯藥,而是問洋桃:「陸哥哥究竟在哪?」
洋桃支支吾吾的:「這個時辰應該在書房吧?」
「你哄我。我去過書房、帳房、練劍室陸哥哥都不在。」蘇吟兒手心的絲帕捏變了形,「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你老實同我講,陸哥哥不會為難你的。」
洋桃:「小姐,安國君交待了,不能告訴您!」
蘇吟兒瞪了洋桃一眼,也沒生氣,只沉默著背過身,鼓著桃腮拿起一本翻舊了的繪本細細地讀,就是不喝桌上溫著的湯藥。
洋桃急了:「哎呀,小姐行行行,我告訴您!安國君生病了!」
安國君的監牢。
陰暗潮濕的地下,終年不見陽光的空氣中充斥著沉悶,濃濃的血腥味混著爛泥的腐朽味翻湧。
最底下一層,靠近入口處的幾間囚房裡,囚犯的手腕和腳腕被牢牢釘在厚厚的牆壁上,聽到路過的腳步聲,他們會猛地朝來人身上吐一口痰,繼而遭來更狠的毒打。
最裡間,一個略顯狼狽的男子吊兒郎當地坐在石凳上,翹著二郎腿,很是不屑地衝著門口把守的侍衛嚷嚷。
「喂,這都什麼時辰了?還不給本宮端飯來?是要餓死本宮麼?」
男子是前幾日汪正卿送來的、耗費了巨大人力物力才尋到的太子。
一雙金邊麒麟皂靴踩著地面聲響,緩緩走進地牢。
那皂靴前端的麒麟乖順地趴在鞋面上,微微張開的嘴裡吐著兇悍的獠牙。
是陸滿庭。
陸滿庭氣勢威嚴地逼近,一雙上挑的丹鳳眼斜睨著,居高臨下地打量太子,宛如打量一隻翻不起浪的螻蟻。
他的眼神過於霸道,如鷹般凌厲,惹得太子哆哆嗦嗦不敢直視。
陸滿庭冷呵:「像,跟那老東西確有幾分相似,倒也為難他們幾個了。」
太子冷不丁往後縮了縮,似想到什麼,瞪著雙眼結結巴巴道:「大,大膽,竟敢如此盯著本宮瞧!」
陸滿庭笑了,迷離的眼尾蕩漾著溫和,眼波里卻流轉著殘忍。
那是他動怒的前兆。
無需其他的暗示,兩個侍衛衝過來,一腳踢中太子的後腿彎,迫使太子匍匐在安國君的腳下;
另一人則死死地踩住太子的臉,唾道:「好生說話!不然廢了你!」
先前還嘚瑟的太子徹底消了氣焰。
陸滿庭在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