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吟兒幽怨地瞪了一眼,起身,踩著珍珠木屐履走到門前,纖細的手兒扶了銅把手,就要關門,卻見一道修長的身影徐徐而來。
陸滿庭剛沐浴過,著一件鬆鬆垮垮的裡衣,露出胸前換過的紗布,那烏黑的墨發垂順至腰際,隱有水珠從發梢滴落。
他一隻手臂抵在木門上,大半個身子擋住她面前的光,俯身,罩住嬌小的她。
「怎地,又想將夫君關在門外?」
「夫君」兩個字似是從他的喉間滾出的,帶著灼人的燙意。自她沒下得手殺他,他凝視著她的目光愈發地火熱,不加掩飾,便是常掛在嘴邊的「朕」也說得少了。
蘇吟兒側身,躲過他拂在耳畔的粗沉呼吸,微翹著紅唇罵了句,「禽i獸」。
她的聲音極輕、極淡,便是口不擇言的咒罵也分外地悅耳。他反手關了朱紅色木門,將蘇吟兒抵在厚重的木門上。
她孕肚凸顯,一度讓他很不適應。他掐著她雪白的頸項,似一頭餓狼啃咬她誘i人的耳垂,啞著嗓子宣誓。
「四年前就該要了你,你才曉得究竟什麼是『禽i獸』。」
話落,他熾熱的唇就落了下來。
今夜的他很是沒有章法。
或許,得不到的會分外令人念想。他重傷在身,便是渴極了,也不敢貿然憐惜她。火熱的唇畔之下,不過是被她撩i撥得快要溢位來的思念罷了。
他意猶未盡地鬆開她,沸騰著火焰的眼睛艱難地從她身上移開。有了身孕後,她圓潤了些許,渾身上下每一處都讓他貪戀著迷。
他擼了擼她散在臉頰的烏黑碎發,將一朵盛開的薔薇花斜插i到她的發梢。被他咬得紅腫的櫻唇兒愣愣地張開著。
他與她額頭相抵,淺笑著。
「吟兒,你雙親健在。」
蘇吟兒被他鬧得喘不過氣,無暇的藕臂無力地抵住他的靠近,卻是徒勞。聽見他的聲音,她軟軟地「嗯」了一聲,片刻後,掙扎著從他懷裡探出頭。
「什麼?你說什麼?真的麼,他們真的還在?」
蘇吟兒雀躍地攀上他的脖頸,一雙絕美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他,全然不複方才又羞又怒的抗拒。
陸滿庭滿腔的情瞬間淡了,陰沉著臉,冷冷道。
「吟兒就這般想知道?」
面前的男人霸道又強勢地攬著她,目光似刀鋒般銳利可怖,嚇得她往後縮了縮,扣在她腰間的大掌力度忽地發緊,緊得讓她恐懼。
他望著她的眼睛,凝視著她的眸光將寒,一字一句,似烙印般刻在她的心尖上。
「莫要想著尋了雙親離開朕,除非朕死了。」
蘇吟兒擰著眉,怒得雙頰潮緋。提起她雙親的人是他,莫名其妙在意的人也是他。她低頭咬在他白淨的肩頭上,常年習武的肌肉結實,一口咬上去,反倒磕得她牙疼。
他不禁嗤笑,捉了她的下頜左右瞧了瞧,確定她沒傷著,柔聲道:「屬狗的?」
她怒瞪,生氣時吐出的字也是嬌滴滴的,不似謾罵,倒似在勾他。
「你到底說不說?」
陸滿庭坐到矮几前,倒了盞熱茶飲下。縱是無需解酒,瞧著雪膚魅i惑的她,也是極渴的。
「有鼻子有眼,活著。」
蘇吟兒一愣,覺著陸滿庭說了什麼,又似沒說,小腦袋瓜轉了好一陣,才氣鼓鼓地側過頭不願多瞧他。陸滿庭似甚滿意她的嬌嗔,在她白嫩的額間輕點。
「岳丈性子霸道,愛打人,卻是個懼妻的,同你母親感情甚好;岳母與你有八份相似,口直心快,是個疼人的。」
蘇吟兒秋水般的眸子裡暈著濃霧。
當她知道自己的神女身份後,便斷了尋找雙親的念想。她不過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