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吟兒:「從前伺候我的老麼麼也不知一二麼?」
都怪她四年前生了那場大病,忘記了許多事情。否則,或許還能尋出個蛛絲馬跡來。
她娘親就在京城,雖說不指望相認,但起碼讓她知曉是誰。
天底下又有哪個孩子不渴望知曉生母是誰呢!
「這個,這個」洋桃支支吾吾的,「小姐,您就別為難奴婢了,奴婢真的啥也不知道!」
蘇吟兒不再繼續追問,命洋桃尋些胡蠻人的繪本來。
她心下堵得慌,正好看些外邦的東西,紓解紓解煩悶的情緒,打發打發時間。
洋桃聳聳肩:「您昨日說您能聽懂胡蠻語,奴婢就去書房尋過。」
可惜了,偌大的安國君府,竟找不出一本和胡蠻族相關的書籍。
一本也沒有!
「怎會如此?陸哥哥收藏的書籍不是很多麼?」
蘇吟兒將懷中的長耳兔放在桌案上。
時辰到了,長耳兔該換藥了。
有了前幾次換藥的經驗,蘇吟兒不再笨手笨腳的,纏紗布的動作嫻熟了許多。
她輕撫長耳兔乖順的額頭,對洋桃說:「你去請陸哥哥過來用午膳吧!」
陸哥哥本事大,總能為她尋幾本胡蠻人的繪本;
她還想問問有關娘親的事情,萬一陸哥哥知曉什麼呢!
洋桃卻沒往外走,而是靠近蘇吟兒,小聲提醒。
「小姐,您忘了,今日是初九。」
每個月逢九的日子,安國君會讓小姐沐浴焚香,穿上最艷麗的紗裙,去到他的院子裡直到第二日近晌午,才會讓侍女們進去伺候小姐梳洗。
蘇吟兒忽地嬌怯,羞紅了桃腮。
她怎地把這事給忘了?
洋桃繼續說:「奴婢的意思是,反正您晚些要過去,不若得得得,是奴婢的錯,奴婢這就派人去請!」
淺月閣的小丫鬟來請陸滿庭過去用午膳的時候,陸滿庭正好換上深紫色的六爪龍紋華服,準備隨前廳的嚴公公一起入宮。
在大庸國,只有皇上能穿八爪龍紋的衣物,而六爪龍紋已是除了當今皇上之外,最尊貴的身份象徵。
陸滿庭掃了眼傳話的小丫鬟,邁出去的左腳掉了個方向。
「風離,請公公先回去。」
他返回書房,取了昨夜剛寫的「義兄的回信」,優雅地走向淺月閣。
淺月閣裡,後廚的師傅正在廳堂裡忙著佈菜,泉水雞、水煮魚、油燜大蝦、熗炒小白菜多是他平日裡愛吃的。
他唇角輕揚,示意下人們別出聲。
他繞過廳堂,徑直往蘇吟兒的臥房走去。
他掩在門框後,隔著幾道淡粉色的珍珠簾幔,聽見蘇吟兒和侍女洋桃在裡間說笑。
兩人並未發現陸滿庭就佇在門外。
洋桃:「小姐,聽說獄極殿裡的雕塑十分恐怖,您看了不害怕麼?」
「怕呀!」蘇吟兒軟糯的聲音撓得人心癢癢,「但我覺得紅肉和長骨湯更可怕!」
死人和惡鬼不是最可怕的,歹毒的人心才是最捉摸不透的。
洋桃又道:「所以呀,還是咱們府上好,既安全又遠離世俗煩惱,您就安心呆著吧!」
門外的陸滿庭心情似乎極好,如玉的指尖反覆摩挲土黃色的牛皮紙,似在摩挲昨夜湯池下吹彈可破的肌膚、不盈一握的腰肢和在他大掌中來不及掙扎的纖白細腿。
他側身,單指撩開朦朧的珠簾,看見蘇吟兒從屏風後走出來。
「怕就一直呆在府上嗎?那可不成!正因為怕,就得多出去轉轉呀!」
陸滿庭溫和的笑僵在唇邊,目中漸漸滲滿駭人的涼意。恰好蘇吟兒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