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晚上,也是她第一次從醫院清醒過後去看許家一家人,恐怕之前也是因為沒有抓到兇手,所以沒有辦法給他們交代,所以才一直都沒有去,今天她之所以崩潰暈倒,恐怕也是壓抑太久了的思念和痛苦突然爆發出來的結果。
她一定很累。
哪怕在睡夢中,她的眉頭也是微微皺著,嘴唇偶爾動一動,彷彿在夢裡也不得安穩。
嚴烈輕輕用拇指撫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如果夢裡也有罪犯的話,那就全部都丟給我吧,你應該好好休息了。」
她就這麼睡到了第二天,一直都沒有醒。
而當天整個刑警隊上下都知道了,嚴烈請了一天假。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這位連年假都從來不需要的工作狂嚴支隊長,哪怕沒有要忙的事情也會給自己找活乾的人,竟然破天荒的請了一天假。
從領導到隊裡的兄弟,有打電話的,有發資訊的,有打聽住址想上門關切的,一個一個全都關心了他一遍,嚴烈煩不勝煩,直接在群裡發了一句話——閒事勿擾。
剛掛了白局的電話,楚風一個電話又打了過來,嚴烈簡直煩不勝煩,接起來就冷冷道:「有事就說,沒事滾蛋。」
「老大,你知道季顧問在哪裡是不是?原澈那小子圍追堵截我,非要我說季顧問去哪裡了,我肯定是不知道啊,當然知道也不可能隨便跟他說……」
「嗯,她情緒不太好,在休息。」
楚風驚訝道:「所以她難道是在……」
「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休息,多的你就別問了。」嚴烈打斷他,「她身體不太好,目前為止這件事情沒有任何人知道,原澈那裡你自己看著辦,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任何人來打擾她。」
「明白了。」楚風嘆了口氣,「她的確是需要休息,已經快兩年了,她從來都沒有讓自己放鬆過,也從來不接受別人的關心,她能夠允許你陪在身邊也是難得了……嚴隊,一定要好好照顧她。」
「知道。」
事實上,她從來沒有允許過。
每一次,都是他以查案工作的名義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身邊,哪怕少有的幾句關心,也只能以同事的身份。
從她清醒的那一天遇到她那一刻起,他從未有一刻放鬆過自己的自控力。
如果一旦發現自己的心思,恐怕她連工作的時候都會儘量的遠離他。
她太聰明瞭,哪怕一個微小的表情都能看穿一切謊言,就如同楚風所說,沒有什麼事是能瞞得住她的。
他倒是希望她偶爾遲鈍一下也好。
下午再一次讓護士來家裡打了一次吊瓶之後,季雲晚身上的冷汗終於褪去了,中途醒過來一次,但整個人還處於迷糊的狀態,睜眼就看到了烈風毛茸茸的大腦袋。
「烈風?」
烈風嗷嗚一聲,用大腦袋拱了拱她的手,然後搖著尾巴出去叫自己的主人去了,片刻後男人熟悉的身影推門進來,彎身用手試探了一下她的額頭。
「醒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嗯……嚴隊長。」她半睡半醒的應了一聲,說:「什麼時候了,我怎麼在這裡……」
「沒事,我已經幫你請過假了。」嚴烈低沉的聲音緩緩道:「再休息一會兒吧,放心睡,一切有我。」
她的眼睛快閉上了,但閉上之前還是下意識的喃喃說了句:「……誰讓你替我決定……請假?」
耳邊只傳來男人一生輕笑,隨即就是輕輕覆蓋在額頭上的手。
「那就給一個需要休息的人催眠一下吧,她需要休息,什麼都不要想,就只要……好好休息就好。」
這一睡就到了晚上,醒來的時候依然看到的是烈風毛茸茸的腦袋,但這一次她清醒過來了,伸手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