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東西,你應該早就記在腦子裡了。」嚴烈說:「還需要時時刻刻都放在眼前看著嗎?」
季雲晚眯起眼睛看著他,「嚴隊長,你該不會是……」
嚴烈頓了一下,眼裡有什麼情緒一閃而過,「該不會什麼?」
「該不會有重度強迫症吧。」季雲晚歪了歪頭,仔仔細細的看著他的臉,「在家裡也不允許玻璃上有一點痕跡那種?」
「……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
他拿起筷子吃起面來。
季雲晚託著下巴看著,他吃東西的速度跟上次一樣快,但奇異的是並不讓人感覺粗魯,就像一個訓練有素但又十分注重禮節的軍人一般,吃完會自己收拾東西,而且從頭到尾都收拾的乾乾淨淨。
也就十分鐘的時間,他就把面吃的乾乾淨淨,然後拿起碗筷進廚房開始收拾,她不用看都知道,他會幫她把廚臺都打掃乾淨的。
真是個少有的好男人。
只可惜,偏偏幹了刑警這個行業。
哪怕很多女孩子對穿制服的,或是從軍或是從警的男人都有過美好的幻想,認為找這樣的男人一定會讓自己很有安全感,且又十分帥氣,然而真正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也一定會考慮職業的危險性,不是每一個女人都能受得了自己的丈夫每次上班都有可能遇到緊急危險的情況的。
更何況,眼前這位英俊且安全感十足的刑警,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沒有時間約會,也沒有很多時間去回覆資訊和視訊通話,說不定好不容易等來的一次約會,也會因為一次工作電話給消滅了。
季雲晚靠在沙發上,看著他在廚房裡收拾好之後洗乾淨手出來,「我回局裡了。」
「好。」
他卻沒有立刻走,而是走到她面前,問:「沒有什麼事想告訴我了嗎?」
季雲晚疑惑的看著他:「什麼事?」
足足將近一米九的身高,季雲晚抬起頭看著他的時候,都覺得脖子有點累,他似乎也察覺到了,忽然彎下身來與她對視:「我不知道,只是覺得你應該有事想告訴我。」
季雲晚搖搖頭:「沒有哦。」
「是嗎?」
「是的。」季雲晚點點頭。
她知道一定是剛才那個電話,讓他聽出了她語氣和呼吸的不尋常,所以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趕過來看她一眼。
如果……
如果七個月前,也是他在負責這個案子的話,也許她就不會用那種方法去找罪犯了。
「一點都不害怕嗎?」他忽然問。
季雲晚怔了一下。
她當然知道他的意思,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女孩子是不害怕一個連環殺人犯的,如果是兩年前的她,一樣是一個遇到殺人犯會驚恐的人,可自從在許瑤出事之後,她彷彿一夜之間變得無所畏懼,哪怕一個殺人犯站在她面前,拿刀指著她的喉嚨,她也不會害怕。
掉一滴眼淚,都是她輸。
所以對於這種事情,她絕不能有一絲恐懼。
「沒什麼好怕的。」
嚴烈垂眸看了看她受傷的手指。
她蜷縮在沙發上抱著雙腿,寬大的睡衣讓她顯得越發蒼白柔弱,無論怎麼看都不是一個強大的女人,可他知道,她說不害怕,也是真的不害怕。
她的內心早就被瘋狂的仇恨佔據,恐懼對她而言是最不需要的東西。
「如果有事,一定要立刻給我打電話。」嚴烈看著她,一字一句道:「不要自己去抗,哪怕你聰明過他,也不一定能對付的了他。」
「是嗎?」季雲晚唇角挑起一抹戲虐的笑:「嚴隊長,你不知道這種話最容易激起人的鬥志嗎?」
她忽然伸出手,趁他猝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