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怒道:「說!你把季顧問藏在哪兒了!」
「我?你們把我抓住的時候,她不是就在我身邊嗎?」林修說:「所以,當然不會是我藏的她。」
嚴烈收起槍,示意他們兩個人先不要說話,楚風了趙霖也收起了槍,看林修這模樣,的確也幹不出什麼了。
林修臉色蒼白,眼底有深深的黑色,看起來不像是昏迷了兩天,反而像是三天三夜沒睡覺的模樣了。
「我可以帶你們找到她……前提是她還活著的話,不然,你們找到的應該就是她殘缺的屍體了。」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已經被嚴烈伸手從病床上拎了起來,「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林修被他箍著衣領,差點喘不上起來,臉色都由蒼白轉為深紫色了,「因為抓走她的那個人……是比起我,比起周繼凡,還要殘暴的人,你們弄醒我的時間太晚了,我真的不能保證……季雲晚到現在還能活著。」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季雲晚感覺渾身的體力和耐力都被耗空了,那個人竟然有耐心的很,到現在還在變著法的折磨她。
確實,對於她這樣不怕死,不怕威脅,死也不服輸的人,比起身體的虐待,精神上的凌虐顯然更讓這個變態覺得有意思。
哪怕她在這些折磨中表現出一絲一毫的驚恐,也許那把看在她耳邊的斧子,下一次就會落到她的脖子上了。
一個活著的玩具,自然比一個不會掙扎的死人有意思。
正當她精疲力竭想要睡一會兒的時候,忽然間有一個東西砸到了她身邊,一股刺鼻的腥味讓她的空空如也的胃再次開始翻騰倒海起來。
媽的這個智障!
季雲晚在心裡罵了一句,這變態大概是發現精神攻擊對她沒用,改物理攻擊了。
忽然間那人走到她面前,操著一口沙啞的不成樣的嗓音笑道:「餓了吧?想不想看看我給你準備的午餐?」
季雲晚沒動。
過了幾秒,她眼睛上的眼罩突然被一把扯開,一個血淋淋的人頭出現在她面前。
饒是心理素質遠遠超過常人的她,此時此刻也驚住了。
不是沒見過血腥的屍體,哪怕是殘缺的,可眼前這個……
這個人的臉……是屬於她認識的人。
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再次見到鄭雅的臉。
那個只有二十三歲的姑娘,那個明明可以重新開始一個新的人生的姑娘。
季雲晚的頭髮被硬生生扯起,眼前是一個戴著猙獰面具,穿著透明雨衣的男人。
跟那個雨夜打傷她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沒錯,就是他。
疼痛讓她的眼裡流出了生理淚水,但仍是睜大了眼睛,透過面具上雙眼的鏤空部位看了進去。
在對上那雙眼睛的一剎那,那人忽然惱羞成怒的給了她一巴掌,粗糙的手掌迅速在她臉上留下了紅色的痕跡。
「你應該看的,是她,鄭雅,你的病人。」面具男抓著她的頭髮,迫使她看鄭雅的人頭,「你看她的眼睛,是不是跟你之前見的她不一樣?現在的她多乖啊,是不是?」
季雲晚臉色煞白,眼裡透出憐憫。
「你這是在可憐她嗎?難道你不記得,她的人生早就被毀了,而且你還給了她一把助力,如果不是你,她或許還能在謊言裡過著她美好的生活。」
季雲晚難受的喘息著,濃重的血腥味透過鼻腔刺激著她的大腦,鄭雅慘白可怖的面容深深地印刻在她的目光裡。
季雲晚閉上眼睛,想到這個女孩兒哭泣著跪倒在地上的時候。
懊悔,無奈,憤怒和痛楚,種種情緒交織著,讓她的內心變成了洶湧咆哮的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