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 她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朝她重重的砸下來。
砰的一聲!鐵錘重重的砸到了她的耳邊, 那聲音讓她的耳朵引發出陣陣耳鳴, 季雲晚呼吸窒了一下,有那麼一瞬間,她的腦子裡出現了自己的頭部被砸的血肉模糊的畫面。
這是要把她逼瘋啊……
任憑她心理素質多麼強大,防禦機制多麼堅硬,也經不過這樣一次一次瀕臨死亡的恐嚇。
就像曾經的一個實驗——
有一個教授把一個死囚關在一個屋子裡,蒙上死囚的眼睛,對死囚說:我們準備換一種方式讓你死,我們將把你的血管割開,讓你的血滴盡而死。
然後教授開啟一個水龍頭,讓死囚聽到滴水聲,教授說,這就是你的血在滴。
第二天早上開啟房門,死囚死了,死的時候臉色慘白,一副血滴盡的模樣,其實他的血一滴也沒有滴出來,他是被滴血的心理暗示活活嚇死的。
這就是心理暗示的力量,它可以拯救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同樣也可以殺人於無形之中。
她聽到那人沙啞的聲音說:「下一次,我這把錘子,就會砸到你的腦袋上,季雲晚,你是躲,還是不躲?」
「那就來吧。」季雲晚淡淡道:「我要是躲一下,就叫你一聲爹。」
……
一路沿著監控拍到的畫面跟過去,一直跟到了市郊,終於找到了。
季雲晚的那輛車被遺棄在郊外,車上沒有人,技偵人員提取了指紋等等痕跡,這個時候,距離季雲晚失蹤已經超過一天了,沒人知道她是是死是活,而那輛車被遺棄在這裡,以附近的痕跡來看,顯然也早已經換了一輛車,追蹤的難度大大增加。
嚴烈開車開了整整三個小時,下車時得知這個訊息,轉身哐當一腳踹在自己車上。
砰的一聲,黑色的車皮被踹出一個凹痕。
「嚴隊。」楚風戰戰兢兢的走過來:「我覺得這事兒有點蹊蹺,林修在醫院到現在還沒醒過來,季顧問就被綁走了,那天我找她聊天,她好像知道什麼似的,說這事兒還沒這麼容易完……你說會不會是她早就知道還有個兇手在外面?」
在季雲晚分析案情的時候,就提到過除了主犯之外,真正的罪犯身邊還有至少一個幫手,也就是當初那個把她打傷的人。
原本他們想著,抓到林修再慢慢審,不怕抓不到其他犯人,早晚也能查出線索來,可誰知林修還沒醒過來,季雲晚又失蹤了!
嚴烈喘了口粗氣,沒有說話。
他顯然也已經快到極點了。
楚風說:「嚴隊,你說林修這麼久還不醒,會不會是季顧問真的對他用了催眠術?」
嚴烈說:「安排人去找個催眠專家問一問有沒有這種可能。」
「好,我這就安排。」
嚴烈回到車上,腦子裡浮現出那天帶走林修的時候,季雲晚臉上的表情。
沒有抓到兇手的喜悅,沒有如釋重負,甚至於連一點放鬆都沒有。
他原本以為她還沒緩過勁來,正想檢視她的傷口的時候,季雲晚卻躲開了他的手,臉色極其冷淡:「不用管我,傷不重,我自己能處理。」
嚴烈問她:「……剛剛發生了什麼?」
「監控器都拍下來了,你們可以自己看。」
「我在問你,季雲晚,你怎麼了?親手抓到人了,你不是應該開心嗎?」
季雲晚臉上複雜的神情一閃而過,輕輕嘆了口氣,說:「我是應該開心……這世上,應該沒有人能比我更想抓到他了。」
「那你怎麼……」
「沒什麼,去忙你的事情吧,嚴隊,後面還有的忙呢。」她從他身邊擦身而過,嚴烈只記得她身上有淡淡的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