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季顧問出事的那個晚上, 你有沒有去醫院看過她?」
「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那天是晚上十一點多出的事, 但凡是到現場的, 沒人能分心再打電話告訴別人。」任寧寧心有餘悸的說:「因為季老師當時真的很……怎麼說的,很可憐,我聽護士說,她當時被送來的時候渾身是血,當時可是下著大雨, 所以她身上的傷肯定很多也很嚴重, 有一處還傷到了頭部, 第二天我去醫院的時候, 季老師還在重症監護室裡,等我見到季老師的時候,已經是很多天之後了。」
「當時在醫院看著她的,除了原澈還有誰?」
「楚風,楚警官也守了好幾天,季老師從小父母都不在身邊,小的時候她應該是在許瑤家裡長大的,所以她們姐妹倆的感情很親,據我所知季老師也沒有什麼別的親人,反正我在醫院的那幾天都沒看到別人,當然還有一個原因……」任寧寧頓了一下,說:「當時原總整個人都變得很……怎麼說呢,就是很憤怒的狀態,哪怕是連我都沒辦法看季老師一眼,他當時帶了十幾個保鏢守著病房,連醫生和護士都要仔細檢查身份之後才能進去,也是怕那個兇手再混進來傷害季老師,」
接下來嚴烈又問了幾個問題,任寧寧一邊回憶一邊回答,到最後兩人都發現,所有的問題都離不開一個人——原澈。
「嚴隊長,你該不會是懷疑是原總……」
「目前我還沒有證據懷疑任何一個人。」嚴烈淡淡道:「所以任何一個人都是有嫌疑的,原澈畢竟是第一個找到她的人,所以我多問了兩句,不用多想,這不算是在警局的正規問話。」
任寧寧點點頭,「明白了。」
「那嚴隊長,你覺得那個兇手……他還會再次來傷害季老師嗎?現在季老師甦醒的訊息已經傳出去了,我們機構這兩天都陸陸續續接到很多電話詢問季老師情況的了。」
嚴烈沉默了一會兒,說:「事情沒查清楚之前,發生什麼都有可能。」
……
季雲晚一夜沒睡。
她喝了三杯咖啡,每一杯都在消耗著她本來就萎靡的精神力。
925連環案件,從第一個受害者開始,已經過去將近三年了。可她仍舊覺得,哪怕周繼凡已經被執行死刑,這個案子還彷彿一個巨大的陰影,他們最多也只是查到了最邊緣的地方,而越往深處去,還有更可怕的真相在等著他們。
為什麼她當初在『必定要發生命案』的現場,發現了一個與案件看似毫無關聯的無辜女人?
當初把她打傷的人到底是誰?他還會再次出現嗎?
為什麼在她昏迷七個月後,偏偏又出現了羅雲芝這個瘋女人再次引發了類似的案件發生?
如果封度所言是真,那這個案子的背後,又隱藏著怎樣的真相?
她希望嚴烈能夠幫她重啟案件深入調查的選擇,是對是錯?
所有的問題她都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但是她絕對不會放棄。
為了許瑤,為了那些無辜的生命,也為了她白白流失掉的七個月的生命力。
任寧寧問她的那句話,的確是想多了,她對嚴烈……別說是對嚴烈,就是這世上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讓她有任何情感的波動,從很小很小的時候開始,她的情感就已經非常淡薄,有一種人天性涼薄,但她不是,正因為自年少開始就對人性這種東西產生了探究的慾望,她曾經研究過歷史上從古到今所有關於人性的實驗,所以無論面對什麼樣的人,她都不覺得有什麼稀奇,
人性是多面性的,但是無論再怎麼多面性,也逃脫不了骨子裡的某種天性——生而為人,又怎麼逃脫的了人的天性。
愛情這種東西,從來都不是她想要擁有的,因為她深知在人的本性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