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審訊室裡出來時,嚴烈和季雲晚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嚴烈本以為她是因為剛才封度的話,但見她臉色越來越不對,就在季雲晚要扶住牆壁的那一刻,嚴烈一把伸手扶住她的胳膊,「你怎麼了?」
「嚴隊長……你那個泡麵……是不是,是不是太辣了?」
嚴烈一怔:「吃什麼泡麵,我不是讓趙霖給你打包飯過來?」
季雲晚:「……有嗎?」
嚴烈深吸一口氣:「趙霖人呢?!給我滾過來!」
趙霖在廁所放水時,有人匆匆從外面找到他,「小趙,不好咯,老大要打死你咯!」
趙霖一頭霧水,「我咋了我?」
「你是不是忘了給季顧問買飯過來了?」
「臥槽?」趙霖一拍自己的額頭,也顧不得剛剛放完水,立馬提著褲子往外沖,「臥槽臥槽臥槽!!!我把這麼大的事給忘了!」
嚴烈去抓封度之前,特地交代了趙霖讓他去食堂打包些清淡的飯菜和粥給季雲晚,並看著她不讓她吃他辦公室呢亂七八糟的東西,本來就是大病初癒,剛從植物人狀態醒過來的人,整個刑警隊重點關照的人,吃壞了他們誰也賠不起。
趙霖當時一口答應了,心想這事兒一定得辦好,結果回頭接連線了四五個電話,自己飯忘了吃不說,封度一抓回來,他就把這事兒拋到腦後去了。
任寧寧到警局的時候,季雲晚正蒼白著一張臉,小口喝著溫水,朝不停朝他鞠躬道歉的趙霖擺擺手,「小事小事兒,比起吃你們食堂的飯,我對你們嚴隊私藏的零食更感興趣,就是這胃不太爭氣,別放心上。」
趙霖苦著一張臉,「季顧問啊,你可悠著點啊,你這剛昏迷了大半年,萬一再有個什麼好歹……啊呸呸呸,健健康康健健康康,這事兒都怪我,您看您還想吃點什麼,想去哪裡吃,我請您過去再吃一頓?」
「改天吧。」」季雲晚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馬上十二點了。
當刑警的,還真的是沒有正兒八經的下班時間。
嚴烈從樓上下來,轉身從辦公室拿了車鑰匙和一個卷宗,瞥了縮頭縮腦的趙霖一眼,對季雲晚說:「我送你回去。」
「我開車過來了哦,嚴隊,就在你的車旁邊呢。」
「警局不允許停跑車,扣了。」
季雲晚:「這是什麼時候定的規矩?!」
「今天。」嚴烈說:「我定的,白局說了也沒用,走不走?」
任寧寧:「那個,其實我開也……」
「走,不走幹嘛呢,這裡又沒宵夜吃。」季雲晚朝寧寧伸出手,說:「來,寧寧,扶我上嚴隊那輛車,對,就是那輛黑色的。」
「季老師,你不是最不喜歡坐刑警的車嘛?」任寧寧小聲問。
「這個例外。」
任寧寧把季雲晚小心翼翼的扶上車,忍不住驚訝了一句:「這麼幹淨?跟之前那位隊長的那輛簡直是……」
上一任刑警隊長十分愛抽菸,車上自然常年飄著一股煙味兒,當然,這也是因為工作壓力大的原因。
「那可不,嚴隊可是連煙都不抽還有點潔癖強迫症的刑警。」季雲晚勾起唇角:「稀奇吧,你瞧,連車座都是一塵不染的。」
「季老師,你還是休息一會兒吧,你的臉色太難看了,是不是因為這次的案子……」
「不,這次的案子,基本上已經算是破了。」
嚴烈看了一眼後視鏡,季雲晚把頭靠在了任寧寧的肩膀上,散落的頭髮遮住她半張臉,顯出幾分難得的柔弱。
可實際上,這個女人除了身體的確弱了點之外,壓根跟柔弱二字沾不上邊。
「破了,這麼快??」任寧寧原本還想再問,但也知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