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親眼見過蘇葉的本事,對他說的話自然沒有疑慮,許霄又打算跪下磕頭,被蘇葉給攔住了。
姬月白杵臉旁觀,忽然問道:「迎風閣訊息靈通,怎麼竟然連區區弒心蠱都解不了?」
鄒文對於他能叫破他們的身份並不奇怪,以姬月白的本事,打聽這件事怕也只是出於好奇罷了,鄒文也不藏著掖著。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怪只怪家主輕信歹人,惹禍上身。」說罷頓了頓,「蘇公子的救命之恩,鄒文沒齒難忘,倘若有能幫到的地方,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姬月白輕笑。對方的承諾於他來說,不值一厘錢,不過於蘇葉來說,未嘗不是件好事,便也沒有多說什麼。
目送兩人開後,許霄問出心中的困惑:「鄒叔,那人……他到底來這裡幹什麼?」
鄒文搖頭:「畫一張蘇葉的影圖,讓底下的人皮子繃緊了,以後見到蘇葉,萬勿得罪。」
……
回去的路上一個人也沒有。今天姬月白下山,可把沿途的佃戶嚇了個夠嗆,見到人後連農具和耕牛都不要了,扔下就跑,如今整個田埂村落空曠無比,跟廢村似的。
「那兩個人認識你?」
姬月白思忖片刻,說道:「江湖上應該沒有不認識我的人吧?」
瞧你這嘚瑟樣。蘇葉心中吐槽,嘴上又問:「他們挺怕你啊?」
「江湖上——」
「應該沒有不怕你的人吧?」蘇葉乜斜他,「早看出來了,這村裡的人避你跟避讓瘟神似的,連帶我都受到牽連。」
「是極是極!真真知我者,小蘇葉也!」姬月白被他一通吐槽,卻樂得眉開眼笑。
蘇葉深知這人就是個有大病的,懶得和他計較,直言不諱:「既然這樣,你若跟我一同外出,不得易個容?要不然引起轟動,誰見了你都得像鄒叔一樣先拔個刀?」
「易容?」姬月白皺起眉頭,斷然否決,「不行,萬萬不可。我姬月白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堂堂正正,俯仰無愧於天地,為何要像鼠輩之流,藏頭露尾,遮遮掩掩?」
蘇葉背對著他,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小蘇葉別擔心,被認出來也無妨。」
蘇葉停下,側頭看他,心道這人莫非有什麼好辦法不成。
「全殺了便是。」
……告辭。
蘇葉扭頭就走。
姬月白邁著長腿和他並肩而行:「開個玩笑,蘇葉莫惱。江湖上認得出我的,大多是個門派的高階弟子和掌門長老,這些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平日裡很難遇上,所以不用擔心。」
蘇葉見他這麼說,放心了些許,又想起剛才的許霄和鄒文,問道:「你們口中的迎風閣是做什麼的?」
「小蘇葉覺得是做什麼的?」
他知道還用問?
「賣風箏的吧。」蘇葉隨口猜。
姬月白「哼哧哼哧」笑了起來:「真該讓鄒文和許霄聽聽,你這個大恩人是怎麼看他們的。——是訊息販子。迎風閣素來以販賣訊息著稱,自詡江湖上的百曉生,知曉江湖上的各種陰私秘密,若想知道什麼,只要你給出足夠的價錢,都會為你打聽到。」
蘇葉瞭然。這不就是現世的狗仔麼?
「這樣不會被報復嗎?」
姬月白輕笑:「會啊,這不就被報復了麼。」
「你是說許霄?」
「不不,是許霄的娘親,許夢竹。她才是迎風閣的閣主。」
蘇葉倒吸一口涼氣:「你說躺在床上的那個女人?!」
姬月白對蘇葉的毫不知情十分驚詫:「小蘇葉,該說你善良還是天真?連所救之人是誰都不知道,倘若誤救歹人,那豈不是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