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蘇葉問。
許霄低頭,默不作聲,半晌不說話。
掌櫃的還在抽噎,闕北斗沒有辦法,只能解釋:「我剛才在大堂用飯,聽到了一些關於迎風閣閣主的……傳聞,尚未來得及反應,就見到這名少年衝上去和他們對峙,言語間衝突激烈,後來大約是少年言辭過於激烈,其他用飯的人都覺得被冒犯到了,就這麼動起了手。」
蘇葉猜測,許霄怕是吵架的時候地圖炮了所有人,又想起前些天聽到的一些關於他孃的傳言,無奈搖頭。
這時,一直在旁邊垂淚的掌櫃帶著哭腔說話了:「嗚嗚嗚——你們,你們江湖人自己的恩怨,關我們普通老百姓什麼事兒啊!我兒子死了,我的店毀了,都是我的心血啊!你們江湖人,仗著自己有幾分武功,就不把我們普通百姓的命放在眼裡!你們恃武逞兇鬥狠,連累無辜,自詡行俠仗義,可是和土匪山賊又有什麼區別?!」說著撲向許霄,神色絕望而狠厲,帶著同歸於盡的瘋狂。
許霄面色恍惚,對他的攻擊毫無反應,手臂上剛止血的傷口又開始滲血。
闕北斗實在沒辦法,上前把兩人隔開。掌櫃不要命一樣掙扎,闕北斗只能點了他的睡穴,讓人暫且睡上一會兒。
蘇葉焦頭爛額,問許霄:「是這樣嗎?」
許霄沉默半晌,悶聲說道:「他們說我娘!」
蘇葉深吸一口氣:「你知道你現在什麼處境嗎?我這幾天在城裡也聽說了不少,金陽派的人都在找你,你不知道躲好,反倒到處惹事,橫生事端,還連累普通人喪命,像話嗎,啊?!」蘇葉越說越氣,最後一聲都破了音。
「我會賠的!」許霄嘴犟。
「怎麼賠,自殺給他償命嗎?!」
許霄表情猙獰,咬牙切齒,忽然拿起桌上的燭臺往自己喉管處刺去。
蘇葉忙叫:「姬月白!」
姬月白指尖一彈,許霄手腕脫臼,哀叫一聲,燭臺應聲落地。
許霄愣怔片刻,眼淚忽然吧嗒吧嗒下掉,整個寂靜的大廳,只剩下許霄嗚咽的哭泣聲。
……
等把許霄和掌櫃的兩人安頓下來,蘇葉疲累地躺進軟椅,感到身心俱疲。
來這裡之後,他不是第一次面對死亡,卻是第一次面對赤/裸/裸的暴力械鬥。
[這就是劇情崩壞的結果。]腦海里的系統突然說道。
[什麼?]
[原本的劇情中,姬月白作為武聖統帥武林,約束眾人,但如今武林群龍無首,門派割地為王,錯綜複雜的勢力之間相互爭鬥,才會產生這個局面。]
[可是姬月白沒有走火入魔啊!先前你也探查過,他身體根本沒問題!]
[內力走向沒問題,但一定在某處出了問題。]
[你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蘇葉嘆氣,歪頭看向姬月白,那人正靠在床頭看書,不時翻上一頁。
「姬月白,你武功這麼高,為什麼不統領正道,匡扶武林?」蘇葉問他。
姬月白頭也不抬地哼笑一聲:「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誰樂意誰去做,為何要我來?一群烏合之眾,為了點利益整天你爭我奪,烏煙瘴氣。我閒的嗎,替他們收拾爛攤子。」
蘇葉語塞,說實在的,他覺得這話倒也沒說錯……
姬月白忽然放下書冊,轉向窗邊,問道:「怎麼樣,人找到了嗎?」
下一秒,遊兆出現在視窗:「找到鄒文了,仇家找上門,帶著昏迷的許夢竹跑進山裡。未免仇家追上,讓許霄易容後來到東寧縣躲避。屬下已經把人帶過來,現下去了迎風閣少閣主的屋內。」
鄒文沒讓幾人等太久,確認了許霄安然無恙後,就來找蘇葉和姬月白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