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關者稍稍抬起頭,就對上一雙陰冷的眼睛,白濋靜靜地看著他,他突然有種感覺,自己在白濋眼裡可能和屍體沒什麼區別:「我知道了。」
儲備糧不知為何變得蔫頭耷腦的,洛斯擼了它一把,起身開啟門:「請吧,大長官。」
白濋語氣愉悅,完全看不出他剛剛震怒過:「你終於打算不捨近求遠了嗎?」
「……我隨口胡說的。」
房門關上,洛斯拿出對講機,聯絡了一下燕戮和維克特。
房間裡的裝修風格偏歐式,傢俱不多,一張床加上一套桌椅,以及一面牆的櫥櫃。
白濋環視四周,來到櫥櫃前。
洛斯剛和燕戮維克特聯絡完,走到他身邊:「這是衣櫃嗎?怎麼還上鎖了?」
櫥櫃是向兩側滑動拉開的,此時卻被一把大鎖鎖住,令人無法窺探櫥櫃裡面的秘密。
白濋掐了下指骨,掂了掂鎖頭:「砸開看看?」
洛斯猶豫不決:「暫時先不用了吧,新娘總不可能會被關在這裡面,我們先找找鑰匙,實在不行再砸。」
初來乍到,連莊園主人的面都沒見到,先把人家的傢俱砸了,不太像話。
桌上空空蕩蕩的,連紙筆都沒有。
洛斯和白濋坐在床上,邊等另外兩人邊分析已經得到的資訊。
「新娘一定藏在莊園裡,莊園主人大可以掘地三尺,把人給找出來,為什麼要請偵探來找人?」
「你覺得新娘出事了?」
洛斯摸了摸下巴:「有偵探的地方,八成是出了命案。」
「假設你說的是真的,新娘死了,那我們去哪裡找一個新娘來完成婚禮?」白濋將橫亙在兩人之間的儲備糧提溜到床尾,「隨便找個人扮演新娘,會被發現的吧。」
「這倒也是。」
洛斯喃喃道,仰倒在床上,襯衫往上捲起,露出一截窄瘦的腰身,被黑色的床單一襯,白得晃人眼。
白濋目光凝住,教養告訴他不該用目光冒犯心上人,但心裡又控制不住生出些惡念與綺思,忍不住去想,如果他握住那截腰肢,一定會在上面留下深重的印子吧。
洛斯連打針都怕,捏疼了一定會引起他的不滿,會像被惹火的貓咪,舉起爪子狠狠地撓過來,但他的性子又那麼溫和,撓完人了肯定會愧疚,用柔軟的肚皮來換取原諒……
「……白濋?」洛斯舉起手,在他面前揮了揮,「發什麼呆,我剛剛和你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白濋正想回答,燕戮和維克特就到了,他吐出一口濁氣,覺得胸腔中彷彿點了一盆炭,烘得他又燥又悶,無處發洩。
「你們先聊,我去一下衛生間。」白濋上了鎖,接連往臉上撲了幾捧涼水,手撐著洗手檯,沉沉地喘著粗氣。
水龍頭一直開著,嘩啦啦的水聲遮住了其他聲音,白濋抬起頭,想要照一下鏡子,卻突然發現衛生間沒有鏡子。
他放下東西就來找洛斯了,沒有注意自己的的衛生間裡有沒有鏡子。
問了燕戮和維克特之後,兩人也不記得了,三人不得不回房間檢視。
樓上的鋼琴聲依舊不流暢,斷斷續續的,像是稚齡兒童在照葫蘆畫瓢,一個鍵一個鍵戳出來的。
經過檢查發現,其他三人的房間裡也沒有鏡子。
「難道是現在鏡子還沒有被發明出來?」
「……」
迎接燕戮的是三人無語的眼神。
白濋已經放棄他了,轉身坐在床上逗貓,洛斯想起一件事,踢了踢他的小腿:「你洗澡了嗎?」
許是在腦海中想過太多次,以至於白濋聽到這句話後的第一反應就是反問:「怎麼,你想和我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