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特的情況不太妙,已經凍得說不出話來了,燕戮比他好一點,被洛似抱在懷裡,勉強能張嘴:「長官……」
「你們怎麼樣了?」白濋戴著手套,拍了拍維克特的臉,像是在拍一塊柔軟的冰塊。
維克特迷迷濛蒙地睜開眼睛,意識模糊:「小隊長,我沒事。」
「你叫我什麼?」
維克特沒有回答,昏昏沉沉地往燕戮身上倒去,白濋只猶豫了不到一秒,就加大力氣,使勁地拍了兩巴掌:「喂,別睡,醒醒。」
燕戮費力地抬起手,撐著維克特的後背:「滾吶,別死在我身上,趕緊醒過來,敢讓長官擔心,你就死定了。」
他們兩個約定好了,不能再讓白濋擔心。
別打了別打了,這兩巴掌扇得維克特臉疼,他皺著眉頭,在心裡將燕戮罵了個底朝天,肯定是燕戮這個狗比東西,趁機打他。
打人不打臉,沒聽說過嗎?!
他用僅有的一口氣力,對白濋說了句話:「我沒睡,長官你別擔心。」
擔心是不可能不擔心的,畢竟白濋還有事沒問:「你剛剛叫我小隊長了,是不是?先回答我的問題,回答完了再睡。」
白濋又拍了拍他的臉,隔著手套,掌心的熱度令維克特的意識清醒了一瞬:「我……」
十二點到,濃霧帶來的徹骨寒冷飛快褪下去。
氣溫回升,維克特一下子清醒過來,看到嫌棄地扶著他的燕戮,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剛才打他的人好像是白濋,他親愛的隊長。
白濋收回手,眉心緊蹙:「好了嗎?好了就趕緊起來,還有你剛才為什麼叫我小隊長?」
維克特語氣遲疑:「我有這麼叫過嗎?」
他面上不顯,心裡忍不住開始揣測,隊長是不是因為「小」的形容詞生氣了。
「可能是太冷了,凍得我嘴瓢,不是小隊長,我叫的肯定是大隊長。」
十二點過後,不到三分鐘,被凍成狗的維克特和燕戮就恢復了正常。
白濋面色陰沉,彷彿剛才的失態的人並不是他:「收拾一下,出發。」
禁區裡還有其他倖存者,在午夜的鐘聲敲響之後,大家都發現了十二點後關于禁區的秘密,於是一批又一批倖存的人聚集到實驗塔。
白濋等人排在第二,第一個到達的是人數眾多的隊伍,加瑞和厄爾在隊伍之中,這裡面聚集了來自厄利斯都的絕大部分人。
實驗塔大門緊閉,從外面看,這裡是處在荊棘叢中的城堡,四周向外延伸十米,都是玫瑰花叢,無愧玫瑰禁區的名字。
當然,這玫瑰花叢也給找不到方向的人指了一條明路。
「一路走來都能看到玫瑰花,這難道是那人用來歡迎我們的?」
「什麼那人,應該叫玫瑰仙子,捨身拯救世界的玫瑰仙子。」
「仙子應該很漂亮,我迫不及待了。」
「你他媽的色狼,現在還有心思想那種事,咱們是要抓仙子,又不是要上人家。」
「什麼上不上的,文雅點,我那叫和仙子深入交流一下感情。」
「艹啊不要臉,哈哈哈哈哈哈。」
在充滿誘惑力的玫瑰花叢之中,格格不入的葷段子引起一群男人的鬨堂大笑,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比之相差甚遠的,是人類的素質。
這群人甚至覺得自己很幽默。
白濋等人來的並沒有太晚,聽到了一部分,四個人的表情都不太好。
燕戮低聲罵道:「操蛋玩意兒,腦子都長褲襠裡了,真他媽夠下流的。」
「有能錄音的東西就好了,把這話錄下來,等遇到了那什麼玫瑰仙子,放給對方聽。」維克特三句話總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