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沒什麼機會升職了。而且啊，這樣調過去，供銷社那些人能給他好臉色看？老胡也是傲氣的人，在人民商場當老總時多風光，人家都是開奧迪a6的人，比專員的車都好！現在去了那鬼地方，連輛車都沒，他能受得了？”
“哎，我能理解。虎落平陽被犬欺啊，老胡也是忍不了吧，這才停薪留職。估計老胡這是破罐子破摔，就等著退休了吧。”
“算了，不等他了，讓服務員上菜吧。”
“來來劉哥，你坐首位！”
“不好吧，那位置以前都是老胡坐的，我哪能坐啊。”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老胡呀，你現在讓他坐那裡，他自己都會渾身不自在的。”
一群人又亂哄哄地調整了座位，只留下兩個靠門的位置，給老胡夫妻倆留著。
正說著，小蓮進來了。
“吆，小蓮來了，趕快坐，老胡呢？”大家立刻打招呼道。
小蓮看了一眼，圓桌差不多坐滿了，只留下最靠近門口的兩個位置。
她臉色一黯，當然明白，這種位置都是留給圈子裡職位最低的人坐。
以前她和老胡都是坐首位，什麼時候坐過這裡啊，但是，今非昔比……
她臉色平靜地坐了下來，臉上擠出笑容道：“老胡說一會就過來，好像還挺忙，沒說幾句話就掛了電話。你說這老傢伙，供銷社那有什麼好忙的嘛，養老的地方。”
胡昌雲調動的事情，小蓮主動說了出來，因為她明白，就看留這位置，大家都知道了。
“哈哈，供銷社也曾經輝煌過嘛，好單位好單位。”
大家心照不宣地打著哈哈。
服務員開始上菜了，大家邊聊邊吃起來。
小蓮坐在那裡，雖然都是一個飯桌，但她好像被人遺忘了一樣。
大家的話題，都圍繞著首位的劉哥。
一直到快吃完，才有人問小蓮，“哎呀，怎麼老胡還沒來？”
小蓮剛要開口回答，那人又扭過頭去和別人聊天了，留下小蓮尷尬不已。
吃過飯，大家喝了會茶準備散了。
“十三個人，只有兩輛車啊，一輛車擠一下應該能塞六個，還有一個人是擠上不去了，怎麼辦？”
這個小圈子也沒幾個真正有頭有臉的人，能開上車的也就兩個。
噢，如果算上以前的老胡，那就是三個。
“我打車回去就好了，你們坐吧。”小蓮連忙說道。
人貴有自知之明，自己家老胡失勢了，那自己也被這個小圈子邊緣化了，就是這麼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