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蔓的呼喚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江語心神色呆滯,眼眶通紅,眼淚瞬間盈滿了她的臉。
她漸漸回過神來,不顧米蔓的關心問話聲,直接轉身往門外跑了。
米蔓不放心她,愣了片刻,也抬腿追了上去。
見她剛跑出門口,就直接迎面撞進了來人的懷裡。她下意識抬頭,看見季洛丞正神色擔憂地看著自己。
她瞬間像是找到了一個大大的靠山似的,抓著他的雙臂,帶著哭腔說道,“洛丞,剛才我接到海城監獄的電話,說爸他……他……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對不對?”
剛才在送她過來後,回公司的路上,季洛丞就接到了海城那邊的電話,這個噩耗來得突然、意外,讓人難以接受。
他幾乎下一秒就想到了江語心,想到她此刻的心情該有多傷心。想到她昨天在知道自己的父親可以有機會早日出來的時候,是多麼的開心。可才剛剛燃起希望來,才僅僅一天時間,就被打破了。
他心裡同樣不是滋味,但他知道,他現在是她唯一的支撐,他必須要好好保護照顧她。
“心兒……”他澀澀地開口,那幾個字終究是難以說出口。
江語心哭得更加厲害了,埋在他懷裡,他的衣襟瞬間被打溼了。
“心兒,我已經訂好了去海城的機票。”季洛丞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輕柔地說道。
……
到達海城,已經是幾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他們直接去了監獄,由於江威身份特殊,官方還沒有將他死亡的訊息公佈於眾,只通知了相關檢察院以及法院。
江語心看見江威的屍體,又一次忍不住大聲痛哭了出來。原本一個應該活生生的在她面前同她說話的人,此刻卻是被一塊白布蓋著的。
其實在來的路上,她一直都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一直給自己找著藉口,或許是監獄那邊的工作人員弄錯了,又或許是自己聽錯了。
到了此刻,她依然不相信這是她的父親,直到走近他,用一雙顫顫巍巍的手去掀開那一塊白布的一角,清楚地看見了那熟悉的面容,才徹底絕望了。
季洛丞就站在她身後,攬著她的肩,做她最堅實的後盾。
他知道自己此刻說再多安慰的話都沒用,她需要發洩,他只要陪伴就好。
等再過了兩個小時,她才漸漸開始平靜下來,只是眉眼間依舊鐫著化不開的悲傷。
“洛丞,”她說,“為什麼會這樣呢?明明昨天還在商量給爸他申冤,並且已經找到方法能讓他早日出去了,可為什麼今天就變成這樣了?”
她的聲音很低,猶如喃喃自語。她臉色蒼白,嘴唇無色,眼淚依舊不停地往下流。
季洛丞看了心疼極了,伸手輕輕擦拭著她的眼淚,嗓音輕柔,“心兒,你要節哀。”
他能說的似乎也只有這兩個字,再多的,好像都蒼白而又無力。
聽見這兩個字,江語心卻哭得更兇了。他沒辦法,只能將她抱入懷裡,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又過了一陣,她才終於慢慢冷靜下來。
同季洛丞一起來到獄長辦公室,還有很多問題需要弄清楚。
“季先生季太太,你們來了,請坐!”獄長看見他們進來,很是積極地招待他們。
“獄長,我們來是有事情問你的。”江語心也不客套,直接開門見山地笑道,“之前是你給我打電話的吧?”
獄長有些疑惑,但還是如實地點點頭。
“當時你同我說,我爸的死亡原因不明,是什麼意思?”雖然父親不在了已成事實,可她依舊不能平靜地說出“死亡”兩個字。
“這個……”獄長似乎有些為難,皺了皺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