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跟我說,你昨天也去看過他,並且……”說話聲不自覺地頓了頓,抿了抿唇,而後繼續開口,“並且你同他說,相信他是無辜的,是有人陷害他,才導致他入獄。而且,你已經想到了辦法救他出來。”
江語心一聽,略微挑眉,依舊不動聲色,“是,我確實這樣說過。”
頓了頓,似是想到了什麼,再次抬眼看過去,“難道,你不相信?”
不相信什麼,不言而喻。
江語心是故意這樣問的,她不想,也不願意相信文茵會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麼她所不知道的內幕。
對於這其中的一切,都像是一個謎,除了當事人之外,沒有人知道。
她必須去弄清楚這些事情,才能有更大的把握救江威出來。
文茵豈會聽不出來她問題中的深意,雲淡風輕地勾了勾唇,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後,道,“信,當然信。”
聽到這裡,江語心的臉色才慢慢緩和了下來。
而後又聽見她說,“伯父的為人我還是清楚的,我不僅信,我還知道,伯父就是無辜的。”
聞言,江語心一時沒反應過來,有些發愣,“什……什麼意思?”
“就你以為的意思。”
她以為的意思?
呵,“你怎麼會知道?”
聞言,文茵並沒有急著回答,沉默了半晌,似是在顧慮著什麼,又糾結著什麼,而後才開口,“當年的事,我知道的並不多,也只是比你知道的多那麼一點而已。”
江語心一聽,有了剛才的緩衝,現在已沒有太大的驚訝。
果然,這裡面存在著她所不知道的隱情,儘管文茵說她知道得並不多,但她有預感,她所知道的,對整件事來說,會很重要。
“想必你也知道,伯父他是因為有愧於一個人,想要贖罪,才甘於擔下這個罪責的吧。”
江語心一聽,點了點頭,文茵繼續又說,“其實,我也不知道伯父他到底想要贖什麼罪,我只知道,是他在年輕的時候,犯下的一個錯。”
江語心聽完她說的話後,不禁有些悵然,這個結果,出人意料,又預料之中。
儘管咖啡不好喝,也端起來象徵性地抿了一口,似是想借此來緩解一下心裡的不安。
“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文茵略微想了想,而後從她白色的帆布包裡拿出一張照片出來,放在桌面上,緩緩推至她的面前。
嗓音平淡無奇,“伯父對不起的,就是他們。”
江語心本來也沒有抱希望她知道,現在聽她這樣說,有些訝然。
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她,隨即拿起照片,仔細端詳著。
卻不曾想,在視線觸及到照片上的人之後,頓時瞪大了眼睛,腦袋“轟”的一聲,腦海裡忽然冒出一副副久遠,又不想去觸碰的畫面。
那些畫面,曾經是她很長一段時間都忘不掉的噩夢,也是她最不願去回憶的場景。
本以為都已經遺忘了,可現在卻感覺它還是那樣的清晰、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