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看起來高挑,抱起來方覺沒那麼瘦,不同與李昭是真正的一把病骨。
謝明月極珍視般地貼了李成綺的鬢髮。
李成綺伏在他懷中半闔著眼,睫毛垂著,顯得格外乖巧聽話,「別動,」他道:「明日孤事情太多。」
謝明月聲音低沉柔和,貼在李成綺耳邊,「臣沒有。」
李成綺調整了下姿勢,壓著謝明月大腿,「別動。」他重複了一遍。
謝明月自抱著他之後連手指都不曾動一下,疑惑不解,卻聽李成綺語帶戲謔,「謝先生既然都做了先生,那就做出個為人師表的表率來,這算什麼。」
反應過來李成綺在說什麼的謝明月沉默一息。
李成綺掀開眼皮,看著謝明月露出的脖子有點點紅,且在他的注視下越來越紅。
李成綺少見他這樣,忍不住伸手去碰謝明月的喉結,還未摸到就被一把抓住了手。
冰涼的手指宛如鎖鏈,牢牢纏繞住他的手。
李成綺抬頭,果不其然發現謝明月在看他。
謝明月的眼神是專注的、安靜的、似乎全然沒有情緒,卻令李成綺本能般地察覺到了危險,脊背不自覺地緊繃,提防著毒蛇突然露出獠牙。
「陛下。」謝明月低下頭,兩人貼得極盡,不過一紙之距,呼吸都交換著。
李成綺忽然很想掰開的唇看看。
他就微微向上,碰上謝明月的嘴唇。
唇舌糾纏,水聲嘖嘖。
李成綺順從地由著謝明月親吻,他今日不知怎麼,與謝明月糾纏著不願放開,仔仔細細地感受每一處。
從謝明月的角度看,皇帝長睫低垂,姿態馴順,神情極專注,又有些說不出的痴態,煽情得叫人想惶恐地移開視線,又忍不住盯著他看,不想錯過任何細節。
這個椅子。
李成綺皺了皺眉。
真的很不舒服。
待分開,謝明月手指一捻李成綺的唇角,李成綺啟唇,咬住了他冰涼的指尖,含糊道:「沒有。」
「什麼沒有?」
小皇帝鬆口,笑著回答:「沒有蛇信。」話音未落,頓覺身上一冷,李成綺故技重施往回撤,奈何人就在謝明月懷中,被謝明月緊緊錮著,往下一壓,「先,先生,」李成綺差點沒說出完整的句子,箭在弦上,他才開始服軟,裝得可憐,「孤錯了,孤再也不……唔!」
可惜謝先生不願意給他說完話的機會。
吻兇狠得連呼吸都被攫取。
這個姿勢他躲不開,逃不掉,只能被動地在謝明月懷中,被迫仰臉承受著他的好先生的親吻。
李成綺睫毛微微濕潤。
少年不經人事,身體敏感得都不需如何碰。
謝先生大發慈悲,放過他,濕漉漉地吻落在耳後,謝明月貼著他,如同老師那般地教導他,「陛下,臣想教陛下一樣,就是,人非草木。」
人非草木,孰能無欲?
他等得太久,忍得亦久。
有多少次,李成綺面對著他,君主萬事戒備,唯獨在謝明月這個青梅竹馬面前稍微放鬆,顯露出幾分隨意來,譬如仰頭時毫無防備露出的脆弱喉結,譬如被玉帶束縛著的窄窄腰身,譬如不經意間舔過唇角的柔軟舌尖。
夏日熱且燥,李成綺剛用過藥,渾身上下都是滾燙的,看摺子就更難靜心,衣裳穿得單薄,以手撐額,衣料便滾落下來,到小臂那裡疊著,露出的面板白得宛如雪魄。
謝明月跪坐到他面前,安靜地看奏摺,他像是玉人,那樣熱的天,額頭上一點濕意也無。
被藥效折磨得發昏的李成綺忍不住失了規矩去拽謝明月的袖子,不小心碰到的面板冰涼,讓他忍不住舒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