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蘇煦壓低聲音。
「我不能碰?」陳霆奕的聲音一下沉下來,「那誰能碰?」
蘇煦抿著唇。
陳霆奕彎腰,幾乎貼著蘇煦的耳廓:「是那個不學無術,在我面前屁都不敢放的鐘恆能碰?還是一頭白髮,估計毛都沒長齊的鐘易能碰?或者,是你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竹馬上將可以碰?」
「……你跟蹤我。」蘇煦偏了點頭,想躲開陳霆奕,他喉嚨發緊,「上次在演講會那個人是你。」
「是。」陳霆奕直接承認了。
蘇煦還未開口,陳霆奕的手套便按在蘇煦肩頭:「蘇煦。」他聲音喑啞,「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沒有蘇家,也沒有任何攝像頭,錄音器。我用人格向你保證,今天的對話不會外傳,你跟我說實話,你真的從沒有哪怕一秒鐘……」
他頓了頓,像是用儘自己全身力氣,問,「曾喜歡過我?」
蘇煦:「……」
蘇煦垂眸,「沒有。」
壓在蘇煦肩頭上的手一緊。
廠房內落針可聞,半晌,陳霆奕頷首:「很好。你很好。」
他連續重複了兩三遍,聲音變冷,說,「我知道你家的情況,之前一直以為你有苦衷,才會和我退婚,把我拉黑,但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不過也是,能蠱惑到連陛下都想和你訂婚,確實是你蘇煦的本事。」
蘇煦一愣。
陛下?
他還沒來得及問清楚,眼前一黑。
——陳霆奕的左手完全覆蓋在蘇煦的雙眼上,一絲光也不漏。皮革的觸感讓蘇煦眼珠下意識移動,卻遭遇阻礙。
陳霆奕低聲說:「睡吧,睡醒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一個叫陳霆奕的alpha……愛著你。」
蘇煦恍若做了一個長長的,不怎麼美妙的夢。
待醒來時,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周遭是完全不熟悉的空間。猛然坐起身,蘇煦「嘶」了聲,只覺得一側肩膀和脖頸處傳來痛感。
他抬手輕輕揉了揉。
環顧四周,蘇煦看到站在房間門口待命,腦門上貼了個c 的智慧管家。這種機器人,一般是酒店標配。
他回來了?
蘇煦掀開被子,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前往盥洗室。
開啟水頭,先用冷水沖了兩把臉,真正清醒後,蘇煦才抬頭。
鏡子裡,他的臉色略微發白,唇色淡上許多,身上明顯換了套衣服,依然是白襯衫,但尺碼比蘇煦的要大,顯得很不合身,尤其是袖子和腰間,空蕩蕩的,不過好在褲子的尺碼是正常的。
蘇煦想到什麼,皺了下眉,他偏過頭,想拉襯衫看尺碼,卻一眼掃到自己肩頭密密麻麻的咬痕。
蘇煦:「……」
他動作一頓,嘟囔道,「嘖,狗嗎?啃不動還要啃。」
就在這時,手腕上的終端發了瘋似的響起。他開啟一看,是祝畔的通訊。
接通的一瞬間,祝畔那邊沉默兩秒,緊接著長出一口氣:「煦煦!你怎麼回事?是之前發生了什麼,心情不好嗎?為什麼突然決定出去旅遊三天?而且這期間,給你打電話發訊息你還一直不回——」
陳霆奕還給祝畔發訊息了?
蘇煦隨口回:「是有點不舒服,一想到要結婚,就有點憋悶。」
祝畔一頓:「那你現在呢?感覺好點了嗎?」
蘇煦:「嗯。」
「你看看你製造的爛攤子——還不趕緊回來——」就在這時,蘇典林的怒吼聲遠遠傳來。
祝畔一聽,當即訓斥道:「蘇典林,你這人怎麼說話呢?還有沒有個當父親的樣子?萬一嚇著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