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出雲越看眉心壓的越緊,甚至不忍繼續邁步,凌戰野安撫的捏了捏他的掌心。
眼見就要看到顧霆血灑長亭,顧出雲再難忍受,「我……小心!」顧出雲猝然發力,拉著凌戰野連退幾步,凌戰野反應極快,反手抽出劍便迎了上去,連過幾招後,雙方動作皆是一頓。
「世子?」竟是凌海他們尋來了。
兩方人還未來得及打個清楚的照面,就是猛地一陣地動山搖。
「快走!」顧出雲握住凌戰野手,「這處要塌了!」
幾人倉皇退遁,循著一道窄門進去,摸黑跑了一陣,直到感覺腳下平穩了才敢停下。
凌戰野點了點人,「晉冷和李芃不在。」
凌海撫著驚魂未定的胸口,「我們一直沒看見他倆,也沒見著世子和夫人,便以為你們四人在一起。」
這一路走來著實兇險驚奇,向來老成在在的凌海都難得露出幾分少年氣,目光炯炯看著凌戰野,「世子!夫人!傳聞前朝有寶藏,我們怕是撞了大運了!」
蕭安慶睡的極不安穩,在又一次感受到舌尖清晰痛意後終於徹底醒了過來。
他下巴被人捏住了。
「嘖,」那人似乎很不耐煩,蕭安慶睜眼,視線便和他對了個正著。
「做什麼……」他毫不懷疑面前這人會卸了他的下巴,以防自己沒完沒了的咬舌。
那日在破廟中,最後關頭,蕭安慶拼著內力盡失,強沖了穴道,纖纖素手,五指掏心,那人還未回神,胸上便開了個窟窿。
蕭安慶冷眼看著他,手上猝然發力,硬生生掏出了一塊血疙瘩。
那人直挺挺倒了下去,蕭安慶也嗆出一大口血,手腕細瘦,鮮血淋漓,最終無力的垂了下去。
意識模糊前,他看見了一雙黑色靴子,不急不慢走近,停在了他身前,才終於放過自己舌尖,徹底暈了過去。
是沈飛救了他。
哪怕上次見面是在數年之前,蕭安慶還是一眼認出了他,哥哥最信任的心腹,如今南疆的掌權人。
沈飛的探子本是在監視宋之章,誰知會陰差陽錯查到蕭安慶行蹤。
沈飛千里迢迢趕來,險些看到兩具屍體,一怒之下帶兵拿了淮安城,把宋之章府上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宋之章是老三的人。」
自太子身亡,京都局勢大變,三殿下早些年不顯山不露水,如今卻漸漸嶄露了些頭角。
「江津與老三早有勾結,還有黑判官,便是綁你那人,也是南疆高手,」沈飛目光銳利,「老三不知何時已把手伸到了南疆。」
蕭安慶若有所思,「只怕不止南疆……」
「你是說東北疫情?」沈飛也是一點就通,「那局未免布的太大了,他們哪來的自信一次吃得下?且不說南疆,淩氏父子可不是好惹的,更何況將軍如今身在東北……」
顧出雲替蕭安慶嫁去了東北,在京都不算絕密,稍有些身份的都知曉一二。
「對了!他們不知……他只是為了拖住東北,真正的目標仍是南疆,只是沒料到我早有防備,架空了『大將軍』。」沈飛滿臉諷刺。
蕭安慶當初便是看他聰明,才會與他合作,他略點了點頭,「他們漏算了一個人。」
沈飛恍然大悟,「是了,誰能想到最是怯懦無用的九殿下有這般玲瓏心思。」
蕭安慶以天下為盤下了一局棋,沈飛,便是他至關重要的一步。
沈飛到底是武夫,對朝中局勢不明,權謀方面,只能靠蕭安慶處處指點迷津,所以他選擇與他合作。
蕭安慶對他的奉承置若罔聞,他知道如今還未完全拿下沈飛,他利用這人,這人未嘗沒有利用他,但他不在乎,他們總歸是為了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