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安慶撇了他一眼,冷嗤了一聲,「兄長定沒料到竟養虎為患……不過這沈飛用一年時間便把南疆兵權握在了手裡,也算有些本事。」
剩下的話不能說出口,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寒意。
京都自顧不暇,蕭安慶既已在此,「我明日給宋孟莊傳信一封,這難民淮安不能坐視不理。」
他看了眼東北方向,「兄長思慮重,我怕他把什麼都背到自己身上。」
追風鄭重的點頭,「但憑九爺吩咐。」
「客官,您這邊兒請!」
小兒的呼喝聲傳來,追風起身,「應是江兄來了。只是一個預言。」
蕭安慶側頭看著樓下,斂了斂神色,也站了起來。
果然,一青衣男子敲了三下門後便推門進來,他面容清俊,丰神俊朗,一見到屋裡兩人便笑起來。
「久等了。」
追風雖是少年模樣,但心性成熟,為人豪爽,加之武功高強,混跡江湖結識了不少朋友,這江津便是其中之一。
「江兄,久違!」追風引江津在蕭安慶對面坐下,「這位是蕭公子。」
蕭雖是國姓,但蕭姓之人並不少,江津也未多想,點了點頭,「蕭兄幸會!」
蕭安慶親自給江津斟了一杯茶,「久聞江神醫大名,蕭某有求於你,願以重金相酬。」
「多謝!」江津神色不卑不亢,他接過茶,「不知病人在何處?」
追風當初只講了是自己江城的一位好友,內力高強,自廢雙眼,請江津同他走一趟,其餘並未多說。
「在後院裡,」蕭安慶猶豫了片刻,還是道,「若……煩請江神醫莫要言明,我怕他傷心。」
這話說的含糊,江津多看了他兩眼,他知病人是個男人,再看這蕭兄這般神態,心裡便有了數。
「蕭兄肩胛可有舊傷?」
蕭安慶詫異挑眉,他拱手道,「果然是神醫!我背上曾被精鐵穿透。」
追風瞪大了眼,「九……誰幹的?」
蕭安慶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傲天與他傷口一模一樣,江神醫一眼便能看透,左右瞞不住,所幸坦然道,「傲天。」
追風大張著嘴巴,愣愣的看著蕭安慶。
「誰?」江津神色一變,「可是第五傲天?」
蕭安慶突然想起那日傲天的話,猶疑的點了點頭。
「哼,」江津冷哼了一聲,「這第五傲天心狠手辣,竟做出這種惡事,穿人琵琶骨,簡直聳人聽聞!」
蕭安慶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同追風對視了一眼。
追風試探著問,「江神醫……可是與那第五傲天有仇?」
江津卻沉默了,他臉色很不好看,說不上是憤怒還是別的什麼,「他!……」
蕭安慶已眯起了眼,做好了軟硬兼施,逼人就範的準備。
追風小心翼翼的問,「怎麼?」
「哼,」江津別過了臉,「你當知道我有一婚約在身,乃是幼時父母為我指腹為婚……」
追風聽聞過第五傲天滅門之事,只當是連江津未婚妻也未能倖免,心裡哀聲怨道,覺得這事兒多半黃了,「江兄,你……」
江津抬了抬手,「我對他一往情深,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我尋找那人多年,後來才知他在東北,我便發下毒誓,此生不入東北……」
追風目瞪口呆,下意識扭頭看蕭安慶,蕭安慶竟也愣在當地。
「我怕若是見面,我忍不住逼他就範,」江津看了二人一眼,絲毫不介意自己說出的話多麼駭人聽聞,「那人便是第五傲天。」
雖已有所猜測,但聽他親口說出這個名字,追風還是驚呆了,「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