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怪!這幾日澤安已是把江城翻了個底朝天,竟連那人一絲影子也沒找到,難不成憑空挖個洞鑽進去了?」
這幾日趙澤安早出晚歸的,忙的腳不沾地,顧出雲瞧著看著也難免有幾分迷惑了,「出城禁令還沒解除,進出都有登記,這人怎麼進城的且不論,難不成還能同你一樣視江城城防於無物麼?」
凌戰野眼裡突然閃過一絲不可置信,接而變成恍然,筷子微頓半響,他嘴角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慢悠悠的開口,「也未可知,若是他……」
「什麼?」顧出雲沒聽清,艱難把米糕嚥下才問,「你說誰?」
「慢些吃,怎和孩子似的!」凌戰野好笑的搖了搖頭,又給他夾了筷菜,「再用點湯?」
顧出雲忙不迭搖頭,神情警惕的瞧著他,臉上寫滿了拒絕。
凌戰野看了他一會兒,頭疼的扶額失笑,「這臭小子磨的你吃不下飯,待他出來定要好好餓他幾頓!」
顧出雲瞧他神色較真,忍不住也笑開了,「胡說什麼?孩子知道什麼,若要罰……」顧出雲轉了轉眼睛,「也該罰他爹爹才對!」
這話說的倒不似顧出雲了,過於調皮了些,凌戰野卻很驚喜,他挑眉思索了一番,「此言有理!那便罰他爹……親他娘一口?」
顧出雲猝不及防被人在臉上嘬了一口,回過神便要發作,「你……」
凌戰野含住了他的唇。
顧出雲臉頰緋紅一片,他本就無心推拒,也願意同他親近,更被人一步步得寸進尺。
凌戰野把人親的頭暈目眩才分開一絲間隙,他貼著顧出雲的唇畔開口,低聲問道,「便叫熹顧吧?」
這話沒頭沒尾的,顧出雲卻立刻懂了,這是在給孩子取名呢。
「惜故?」顧出雲眼裡有幾分驚訝,若是男孩,這名兒卻過於女氣了些。
凌戰野同他分開些距離,拇指摩挲著他紅艷的唇角,盯著他的眼睛解釋道,「熹,熱也,熾也。於你之我,如我對你。」
顧出雲明白過來,「熹顧啊?」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頭,緩緩唸了一遍,眼裡便盈上了三分笑意,「凌熹顧,小熹顧……」
第五傲天在鎮北王府是很特殊的存在,他向來來去無蹤,沒人知道他在哪裡,但若顧出雲有事兒他又總能第一時間出現,仿若無處不在。
只除了凌戰野在府裡時,那時他是不跟著顧出雲的。
他同十三影在王府裡有一處單獨的院子,他住在院子最深處,與其他人隔了一座花廳,密密麻麻的植物把他那間房子圍得水洩不通,隔絕了各種窺探的視線,卻又不妨礙陽光從窗子裡撒進去,溫暖明亮。
這屋子是凌戰野特意指給他的,說一句人人艷羨也不為過。
第五傲天提著食盒推門進去,他眼神空洞,行走間卻沒有一絲凝滯,繞開矮腳凳直接到了床邊。
床上躺著一人,正冷冷的盯著他。
第五傲天在床前站了片刻便走到了桌前,放下食盒後自顧自坐下,把裡麵碗碟一個個拿出來。
三菜一湯,兩碗米飯面對面擺在桌子兩端,第五傲天沒有開口的意思,端起一碗便自顧自吃起來。
床上那人一直盯著他,見此情景冷笑了一聲,「怎麼?準備餓死我?」
他生的迤邐美艷,一雙眼睛彷彿會勾人,連陰陽怪氣也似美人嬌嗔,可惜第五傲天不為所動。
哦,他瞎了。
蕭安慶想到這裡,心裡終於起了一絲波瀾,彷彿平靜湖面上被人投下了一粒小石子,動靜不大卻不容忽視。
當日他同第五傲天說,要走可以,但這雙眼看遍了他的身子怕是不能留,那人看了他半響,二話不說便自廢了雙眼……
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