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腦海中投射出來的身影。
模模糊糊中，那人也紅著眼，滿臉都是惱怒和擔憂。
何炙扯著嘴角，不知道怎麼的，心裡好像有種踏實感。
他伸出手，在觸碰到沈菀菀那一瞬間，猛地回過神來，然後退後，要不是他及時扶住了電視櫃，就要坐在地上了。
生病了之後，整個人都昏了頭。
何炙皺眉，心底湧出濃濃的煩躁和厭惡。
「我吃藥就行了。」
驟然變冷的語氣，和剛才那溫柔深情的目光行成強烈反差，沈菀菀沒反應過來，剛才她差點以為何炙要摸她的臉，心臟劇烈地跳動，一下子就明白過來自己心裡還是有何炙的。
結果何炙又變得冷淡，好像剛才只是沈菀菀的錯覺。
可是那心動不會騙人，她現在還能清晰地感覺到。
何炙拿出感冒藥就起身去沖藥。
沈菀菀盯著他，想了一會兒還是走了過去，「你不舒服就別動了，我來幫你。」
「不用。」
「何炙，你能不能別鬧了，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但是……你都這樣了，就別和我賭氣了。」
沈菀菀從剛才何炙看她的眼神裡，看到了柔情和愛意，以為何炙在生病的時候才真情流露，平時對她的冷漠只是偽裝，因為生氣她甩了他。
也是，何炙那麼驕傲的人，他們倆多麼相像，誰也不願意低頭。
和她分手之後，他是為了療傷才和虞昔在一起的吧，畢竟虞昔對他那麼好，結果在一起之後，發現不合適發現他完全不能對虞昔動心，就分手了。
要是他真的喜歡虞昔，早就和她在一起了。
又何必等到那個時候呢。
當初分手，她只是想讓他告訴她，她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他只要好好哄哄她就好了，可是偏偏兩人都很固執。
何炙：「你是沒睡醒嗎？」
沈菀菀怔住，「什麼意思？」
「我怎麼跟你賭氣了？我只想讓你離我遠點，明白嗎？」
他雖然生病了，聲音沙啞，音量也有點低，但是語氣仍舊殘忍得讓人心碎。
沈菀菀從小到大，都是別人追捧她，哪有人會像何炙這樣對她。
昨晚已經在他那裡受了刺激，要不是看他生病了，她才不會給他好臉色。
她是看他生病了，才好心來關心他。
沈菀菀紅著眼，一個巴掌打了過去。
何炙伸手抓住沈菀菀的手腕，力氣不大，但也足以制止沈菀菀。
虞昔走進來剛好看到這一幕。
她本來可以悄悄躲起來，或者再退出去，可尷尬的是，她拿著太多東西，袋子剛好這時候破了，裡面的零食嘩啦啦全都掉了出來，發出的聲響，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何炙鬆開手，沉沉地看著虞昔，沈菀菀赤紅著雙眼，然後猛地扭頭不讓虞昔看到自己失態的一面。
三人對視的時候，氣氛變得極其古怪。
虞昔假裝沒看到，蹲下來把零食撿起來。
等她撿完零食，沈菀菀已經上樓了。
何炙站在她面前，虞昔一抬頭，看到他蒼白的臉。
她一眼就看出何炙這樣不太對勁。
她皺眉，還沒說話。
何炙就說：「你怎麼回來這麼早？」
虞昔：「我今天下午去銀行辦事，剛好在附近，就直接回來了。」
何炙的聲音低啞，還有些乾澀。
「你不舒服就吃藥吧。」
虞昔說完轉身要回房間。
何炙卻說：「我不知道吃哪一種。」
第169章 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