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他好像被遺落在吃飯的餐廳了。
他撐著虛軟無力的觸手抬起頭來看了一圈餐廳,又一骨碌滾下了餐桌。
……好像有點疼。
他呆呆地摸了摸傘面,然後看見了一點紅色的東西……噫,是血嗎?
他歪了歪腦袋,把沾了紅色的觸手含進嘴裡,然後驚訝地發現,真的是血。
可是水母為什麼會有血,還是紅色的,不應該是水嗎?
「小水母?」山治疑惑的聲音傳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星野悠抬頭,他並沒有發現自己紅通通的也掩蓋了傘面上被撞到出血的地方。
山治蹲下身把星野悠撿起來,他盯著髒兮兮紅通通的小水母,「你沒有跟著他們離開嗎?」
小水母唔了一聲。
「該不會是路飛那個白痴把你忘在餐廳了吧?」山治抓了一把頭髮,「把一個病人獨自留在這裡,真是……」
星野悠歪頭,「為什麼叫路飛白痴……」
「因為他……」山治忽然一愣,他看了一眼手指看見了從星野悠傘面上淌下來的紅色水漬,「你受傷了?」
星野悠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受傷了……才會流血嗎?」
山治:「……怎麼有點傻?乾脆不要叫你小水母,叫你小遲鈍好了。」
星野悠:「……」
他微微嘆了口氣,把小水母揣起來,「走吧,帶你去找喬巴——路飛?」
氣喘吁吁的路飛手撐著門框問,「看見,看見小水母了嗎?」
「我正準備帶它去找醫生呢,它受傷了還是上點藥比較好。」山治把懨懨的小水母送到路飛手裡,「雖然知道你白痴,但是忘記了同伴在餐廳,真是重新整理了你的下限。」
路飛沒有和山治爭論這個,他低下頭看著小水母,「受傷了?」
小水母因為吃掉那點血跡而泛紅的身體也慢慢地恢復了正常,所以傘面上的血一點點地滲出來。
星野悠抬起眼來看著路飛,年輕的航海船長眼中帶著兩分愧疚,「對不起,把你弄丟了你才會受傷。」
他又說,「我帶你去找我的食材給你看看。」
星野悠盯著觸手上的那點血,如果是平時的話,區區一點血很快就自愈了,但是今天不一樣,大概因為生病了吧。
「食材?」星野悠奇怪問,「那是什麼?」
「喬巴啊!」路飛摸了摸肚子,「雖然剛吃完東西,但是好像又餓了。」
喬巴……是食材,因為那是麋鹿,可以吃,那麼……
小水母忽然瞳孔地震,他是不是也是食材備選?
「它什麼時候成為你的食材的。」星野悠小心問。
「一直都是啊。」路飛說,「我的緊急食材。」
星野悠抖了抖,「那……我難道也是?」
「你?」路飛盯著星野悠,「還不夠我一口吃的吧?」
星野悠緩緩鬆了口氣。
等到喬巴包紮好,星野悠才緩緩開口,「你不用道歉,是我自己摔傷的。」
路飛:「……」這樣說,他更愧疚了啊。
星野悠又說,「一點點小小的感冒不足掛齒,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還有,我真的不脆弱。」星野悠又強調了一遍。
路飛看著星野悠好半晌才說,「你本來就是一隻小水母,水母本來就很脆弱……」
「我不是脆弱的水母。」星野悠慢騰騰地打了個哈欠,「艾斯說,你不喜歡很麻煩的生物。」
路飛:「……」
一向腦子裡不帶其他東西,被其他人叫住白痴船長的路飛微微沉默,甚至思考起小水母生病之後說的每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