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染最開始的時候還發出過疑問,「我記得剛帶你回來時, 你沒有這樣愛哭。」
星野悠呆呆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努力地咬著唇剋制自己想落淚的衝動,他很怕哭了之後藍染嫌棄他把他趕出瀞靈廷。
他並不在意會不會留在瀞靈廷, 可是他不想再一個人在外面流浪,他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他也不想找到自己的過去。
「想哭就哭吧。」藍染卻溫和地說出了這句話, 「哭也是表達情緒的一種方式,哭過了, 好好說就行了。」
星野悠想,這個人真溫柔啊。
噩夢中的怪物好像消失了,他拽著藍染的袖子,結巴著, 「不、不哭。」
「不哭嗎?」藍染伸出手摸了摸少年的腦袋,「既然不哭,休息一段時間後, 就去真央靈術院入學。」
星野悠疑惑地看著藍染。
「畢業後就可以成為死神, 為我做事。」藍染說, 「能做到嗎?」
星野悠點點頭,他說,「我、我能。我能成為最、最厲害的死神,替你、替你分憂。」
藍染看著星野悠紅著眼堅定的模樣, 不知為何心裡並沒有抱多少期望。
他說, 「你我並不算是真正的老師和學生, 只是給你一個名頭跟著我, 真央靈術院那邊的教導,一定要好好學。」
星野悠用力點頭,「我、我知道。」
藍染微微一哂,他對少年其實並沒有報多大的期望,也不知道少年能不能成為他理想中的那把刀。
但是星野悠確實很厲害,在真央靈術院的學習很順利,任教老師特意和藍染誇獎過。
這樣一來,藍染倒是起了讓星野悠退學自己教的想法。
所以他詢問了星野悠的意見,星野悠已經不會結巴了,他眼睛亮亮的看著藍染,「老師要做我真正的老師了嗎?」
藍染被這個目光看得好笑,「等到你出師,我們還是恢復以前的模式。」
星野悠小鳥似的點頭,「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也想老師教我。」
「我可比真央靈術院的老師們嚴格多了,你會害怕嗎?」藍染問。
星野悠搖頭,「不怕,無論老師怎麼教,我都會努力的!」
藍染微微笑了笑,他說,「那就提前畢業吧,然後回到這裡,我教你。」
藍染對星野悠的教導確實盡心盡力,但是他從不以自己是星野悠的老師自居,只說他暫時教導。
星野悠對藍染的瞭解不說是十分,六七分肯定是有的,剩下的三分大概是藍染藏得太深的心思星野悠無論如何也猜不出來。
但是不重要。
星野悠想,這根本不重要。
…
星野悠趴在窗戶上,看著懸空的明月。
他呆呆地摸了摸嘴唇,又開始覺得耳朵發燙。
……究竟是為什麼呢?
老師那句話又是為什麼呢?
那樣奇怪的曖昧的話……會是因為喜歡嗎?
「藍染惣右介……」星野悠對著明月念出這個名字。
唸完他又捂住了臉,太糟糕了,怎麼可以叫老師的名字呢?實在是……一點都不尊師重道。
可是他們又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老師和弟子,他們的教導關係已經結束了。
那句話,也許並不是曖昧不清的意思,而是說也是為了讓他學會這個方式,以後可以這樣幫助其他人。
開玩笑吧?
星野悠仰躺在床上,他那個看起來溫柔的老師,怎麼可能會允許他去這樣幫助其他人呢。
他在這裡胡思亂想什麼呢?為什麼當時親過後沒直接問呢?不僅沒問,他甚至還丟臉地哭了。
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