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防尊剋制自己攥緊拳頭, 然後說,「我想和你做朋友。」
宗像禮司拉著星野悠就走。
星野悠一邊跟著宗像禮司走,一邊回頭回答, 「那個……我很快就會忘記你的, 所以朋友什麼的, 就……」就算了吧。
星野悠想這樣說的。
但是他沒說出口。
因為那個一開始看起來暴躁不羈的紅髮男人定定地看著他,露出一個微笑來。
星野悠沒忍住,也回了一個微笑。
如果不是總在重新整理記憶的話,星野悠想,他也會有很多朋友吧?
周防尊看著星野悠跟著宗像禮司消失在人群中,才收回視線來。
如果自己說話能再討人喜歡一點就好了,周防尊第一次這樣想,這樣的話,他和星野悠說不定不是這樣的開局。
……
宿醉的後果就是頭疼。
星野悠揉著腦袋坐起來,他看向一旁翻書的宗像禮司,軟聲叫道,「哥哥。」
宗像禮司微微抬眼,「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頭暈,頭疼。」星野悠的聲音細如蚊蠅,「發生什麼事了?是我幹壞事了嗎?」
宗像禮司微微一頓。
他伸出手揉了揉星野悠的太陽穴說,「沒有,你什麼都沒做,只是喝了一點酒。」
星野悠沒有印象,他腦子裡只隱隱記得,他看見了一個紅毛。
是繼宗像禮司之外第二個他能在第二天還記得男人,所以星野悠格外重視。
他問,「哥哥,我們昨天是遇到誰了嗎?」
宗像禮司給星野悠按太陽穴的手微不可見地停頓了一下,他回答,「是遇到了一個討厭的傢伙,悠難道還記得嗎?」
「好像記得一點……」星野悠不確定地說,「因為之前似乎也有見過……那個,他,他的名字好像是叫……周,周……」
叫周什麼來著?
記不起來了。
「記不得就不要再想了。」宗像禮司松下手,「小悠,至少我,你是無論如何都會記得的,那麼其他人……能記得固然好,但是如果實在記不住也不要委屈自己。」
星野悠看著宗像禮司的表情,下意識點了點頭。
宗像禮司唇畔的笑意又飛快壓下來,他語氣溫和,「好了,要吃午飯了,我們一起去吧。」
星野悠又點了點頭。
他掀開被子下床,腦子裡卻還是沒有放棄搜尋那個名字。
「周……」
「周防……」
「還在想嗎?」宗像禮司開口問。
只差一點點就能想起來了,但是被宗像禮司一打岔,星野悠又不記得自己剛才想到的名字了。
他愣愣的點了點頭,有一瞬間甚至懷疑宗像禮司是不是有意打斷他的話的,但是很快他又推翻了,因為沒有必要。
「總會想起來的。」宗像禮司安慰道,「小悠現在想不起來沒關係,慢慢來不著急,你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子嗎?」
「……」星野悠遲疑了一下,「我記得,好像是……紅色的頭髮。」
藏在眼鏡後面的眼睛微微一動,果然在記得另一個人了,特殊的……不止他一個人了嗎?
「哥哥。」星野悠說,「是紅色的吧?」
宗像禮司平靜地點頭,「是,需要我告訴你他的名字和身份嗎?」
「不要不要。」星野悠忙擺手,「只有我自己記起來的才行,別人說的話肯定很快又會忘記的。」
宗像禮司沒再說話了。
他可以接受星野悠有別的朋友,但是特殊的人,他希望只有自己一個人。
而周防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