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大得過分, 所有的一切都被雨水沖刷。
抱著枕頭坐在床上的少年在雷鳴閃電之中驚恐地睜大眼,面前修長的影子籠罩下來。
「哥哥……」微弱嘶啞的聲音響起,少年朝著面前的人伸出手,他說, 「救救我……」
「別怕, 忘記就好了。」
「哥哥……他不在了, 我看見了。」
「沒關係, 哥哥還在, 就像以前那樣……」
——
「二月三日晴:
今天認識了一個新朋友, 雖然哥哥說他是個討人厭的傢伙, 但是我覺得他應該是一個很好的人吧,也許是因為哥哥和他不對付的緣故。」
「二月六日大雨:
今天遇到了一個奇怪的人, 說和哥哥認識,也說見過我,不過我好像不記得這個人了。」
「二月十二日:
那個人說我很有趣,總是在說一些笑話。真是奇怪,我哪裡說笑話了?」
「二月十八日陰雨:
哥哥說了, 是我自己的選擇。」
「三月一日:
紅頭髮說我和他關係很好……如果關係很好的話,我應該會寫在日記裡才對吧?可是日記裡,完全沒有這個人的痕跡呢。」
「三月六日:
又見到了紅頭髮,我好像記得他了。」
明明之前記載的, 更多的是哥哥, 但是到了後面……卻變成了另一個人呢。
從頭到尾, 這只可憐的小狗狗都只記得他的, 現在卻記得另一個人了……
啊, 所以那個傢伙果然是令人討厭的傢伙。
——
星野悠咬著麵包蜷縮在沙發的一角打遊戲。
他沒有什麼事情可做的時候就喜歡打遊戲。
但是遊戲也不好玩, 因為星野悠總是在輸掉遊戲的邊緣。
他三兩口吃完麵包片把遊戲機丟到一旁然後站起來, 換了新的遊戲。
「遊戲什麼的,一點都不好玩啊……」
星野悠嘟囔著,然後丟掉遊戲機。
房門吱呀一聲開啟。
星野悠轉過頭去,身材修長的男人走進來,他戴著一副眼鏡,看著星野悠的表情格外溫和,雖然星野悠永遠看不清他的眼睛。
「哥哥……回來了?」星野悠喃喃。
「又沒穿鞋?」宗像禮司取過拖鞋替星野悠穿上,「今天做了什麼?」
「打了一會兒的遊戲。」星野悠說,「哥哥,下午我能跟你一起出門嗎?」
「當然可以,小悠的要求,我怎麼會拒絕?」宗像禮司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溫柔的氣息,似乎面前的人被他全心全意地放在心上一樣。
星野悠摸了摸頭頂的耳朵,他說,「哥哥,那耳朵怎麼辦?」
「又忘了嗎?」宗像禮司摸了摸金髮中的耳朵,「試著用一用能力。」
星野悠聽話地收斂了心神,果然能感受到耳朵被收了回去,他又看向宗像禮司。
「很棒。」宗像禮司誇讚了一句,又拉著星野悠回房間換衣服,「既然要出去,就把衣服換了……啊對了,你的日記本昨天落在我辦公室了。」
「日記本?」星野悠微微愣了愣。
「每天都在記載發生的重要事情的日記本。」宗像禮司面色毫無波瀾,「但是因為你沒有合上,所以我不小心看到了,十分抱歉。」
星野悠忙搖了搖頭,他說,「沒關係的,日記本里應該也沒有什麼很私密的事情才對,要不然我也不敢隨便亂丟……」
「小悠的意思是,有秘密的話是不可以告訴哥哥的對嗎?」宗像禮司問。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