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拒絕嗎?他可以拒絕的,但是他沒有。
人偶的手握上賣藥郎的手輕輕地挪開,他小聲問,「藥郎大人,你是不是生病了?」
看,還在說這種話。
賣藥郎低頭看著交握的手,嘴角第一次,真的上揚了一分。
他回答金:「無法分割也沒關係,他本來就是我的人偶了。」
既然是他的人偶,那麼就算是有什麼想法,也是正常的。
所以……
「人類會恐懼你。」賣藥郎說,「因為你的體質特殊,妖怪想要得到你,你懂了嗎?」
星野悠呆了呆,他當然懂,可是……
「藥郎大人,我……」
因為面前的人換了副模樣,星野悠的話被迫中斷,他微微睜大眼,「金大人,你為什麼出來了?不是隻有拔劍的時候……」
金人瞥了一眼星野悠,他與賣藥郎是一個人,有著同樣的共感,賣藥郎的心緒起伏跌宕的時候他也會感受到,比如昨天晚上那個時候……然而此刻他心如止水。
「嗯。」他沉沉道,「當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時候,我也會出現。」
「無法控制自己?」星野悠不太懂,「藥郎大人,做了什麼事了嗎?」
金盯著一無所知的罪魁禍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麼奇怪的話來,畢竟這也怪不了星野悠,一開始的時候如果賣藥郎沒有將他一個人留在房間海坊主也沒有機會將他帶走。
說到底還是因為他自己的緣故,大概這也是羈絆,不過昨天晚上幫助他臨時解除詛咒已經斬斷了一部分,這樣看來另一個自己說得對,到時候就隨便星野悠去找誰了,無論是妖怪還是人類。
他說,「暫時沒有,但是以後很有可能,所以需要冷靜。」
「可是藥郎大人,本來就是很冷靜的人。」
都說上冷靜這個詞了,星野悠覺得賣藥郎很冷靜,他沒有見過賣藥郎那樣冷靜的人,即便是做那種事情表情都不曾改變過一下。
做那種事的時候似乎只有星野悠一個人沉迷其中,而賣藥郎神色冷靜,唯有語氣比平時要低沉一些。
金問,「你喜歡他?」
「喜歡?」星野悠愣了愣,「藥郎大人嗎?」
「你能感受到恐懼,就應該能知道喜歡。」
「可是金大人。」星野悠搖頭,「如果你問我喜不喜歡藥郎大人的話,人偶當然會喜歡他的飼養者和主人的。」
「你那個前主人……你也會喜歡嗎?」
「不,我沒有把他當作主人過。」星野悠微微蹙眉。
「所以昨天晚上那種情況,即便不是我,其他人也是可以的嗎?」金又問。
他只是想讓另一個自己看清楚而已,對於中了詛咒的人偶來說,誰幫助他都是一樣的,自己並非無可替代,所以不要走入誤區。
星野悠說,「不是。」
見金看過來,星野悠展顏,「因為藥郎大人是主人所以只能是藥郎大人,長得太醜的我不喜歡,人類……藥郎大人也說過,一旦被人類發現,他們對我只有恐懼。」
「金大人是在擔心我對你造成什麼影響嗎?」星野悠問,「金大人不必擔心的,你是主導者,如果你想與我解除飼養關係,我是無法拒絕的。」
他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金腦子裡冒出這樣一個念頭來,可是為什麼……
海面上果然駛來了一艘船,星野悠站起來招了招手喊道,「這裡這裡。」
船上的人也許是看見了,畢竟少年身上那身紅色的衣服實在顯眼,那張臉也格外清晰。
船很快駛了過來,船頭的人低頭看著兩人問,「你們是做什麼的?」
「我們到這邊被船拋下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