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微的輕吟聲從唇齒間溢位,少年眼上的綢緞被淚水染得顏色深沉,賣藥郎盯著那綢緞,似乎目光也沉了不少。
他沒有多看,順著星野悠的要求和心願親吻糾纏。
「這種事情……」金沉沉道,「都說了,不可以了。」
被強制變了身,賣藥郎的唇還未和少年分開,以至於金也感受到了那片柔軟。
他心頭恍惚了一瞬,然後瞬間鬆開星野悠,見少年還想貼上來,他飛快開啟了藥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
少年的身體軟綿綿地靠在了懷裡,金沒有多加糾結,賣藥郎再次出現。
抱著昏睡過去的人偶少年,賣藥郎頭一次覺得,自己的另一面確實與他不同。因為神性……所以也絕不會沾染任何羈絆。
不出意料的商船離開了。
賣藥郎抱著星野悠坐在小島上,抬頭看著陰雲密佈的天氣。
要下雨了啊。
星野悠是在雷雨交加的夜晚醒來的,他的腦袋枕在賣藥郎的腿上,巨大的河蚌替他們遮風擋雨。
有點冷。
人偶本不應該感到冷的,但是星野悠此刻就是有些冷。
他抖了抖身子小聲叫,「藥郎大人。」
賣藥郎嗯了一聲,垂眸,「怎麼了?」
星野悠坐起來,他說,「我們現在在哪裡?」
「島上。」賣藥郎道。
星野悠靠賣藥郎近了些,他聲音更小了,帶著幾分赧然,「我有點冷。」
賣藥郎問,「還記得在海底發生了什麼嗎?」
「嗯?」星野悠奇怪,「發生了什麼?」
「我記得我被妖怪們抓去了,然後暈倒了……不過藥郎大人真的來救我了!」星野悠又傻笑起來,「太好了,藥郎大人也不是沒有把我放在心上。」
賣藥郎盯著那兩片唇瓣一張一合,聲音平平,「所以你忘了。」
這話聽著有幾分莫名的委屈。
「誒?」星野悠茫然。
「不是冷嗎?」賣藥郎說。
外面的雷聲巨大,星野悠又打了個哆嗦,他點頭,「冷……河蚌藥郎大人從哪裡找的?」
「海底的那些魚送給你的。」賣藥郎說,「冷的話過來。」
星野悠轉過頭去看著賣藥郎,「藥郎大人,做什麼?」
「暖和一下,順便回憶一下……」你忘記了的事情。
剩下的話也淹沒於唇舌糾纏間,星野悠睜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眼。
……瘋了吧?藥郎大人。
但是……真的有開始暖和起來了,一隻人偶也會感覺到什麼是暖和嗎?
金咬牙,「你究竟在做什麼?」
賣藥郎平靜回答,「要公平一點,這種事情,可不能我一個人記得。」
星野悠睫毛顫抖著,不自覺地縮排了賣藥郎的懷裡,仰著頭承受著賣藥郎並不激烈卻極其磨人的親吻。
熱起來了,越來越熱了。
不僅熱,還很難受,這種難受有些難以言喻,星野悠的眼角緋紅得可以滴血一般。
賣藥郎鬆開了他問,「記起來了嗎?」
神思恍惚的星野悠聽見這句話勉強收回心神,壓下難耐的感覺,他喃喃道,「記起來了……對不起藥郎大人。」
賣藥郎不再說話了,恢復了淡漠的神色,似乎剛才那個親吻星野悠的人不是他一樣。
星野悠砸吧了一下嘴巴,舔了舔有些紅腫的唇問,「藥郎大人,那樣……是不是給你添了很大的麻煩?」
賣藥郎說,「沒有。」
星野悠說,「沒關係,下次如果再有這種情況,藥郎大人覺得我麻煩的話,隨便把我丟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