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則生,敗則亡!沒有第二條路。當年的選擇雖然是最理智的選擇,但朕知道朕對不起你。朕希望朕的死可以化解你心中的心結。小月,這二十多年來,你活在了怨……怨恨之中,我……我活在……在了愧疚……疚之中,我們都過得太……太累……累了!”東華帝君東方浩然臉色蒼白,氣若游絲,眼皮子漸漸地閉合了上去,手臂無力地垂落而下。整個人沒有了絲毫生息,體溫慢慢冰冷了下去,化為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浩然……浩然,浩然你醒醒,你醒醒啊!嗚嗚,你不要死啊!”澹臺幽月抱著東華帝君東方浩然的屍體,痛哭流涕,滿頭亂髮,整個人悲痛欲絕,“嗚嗚,浩然你醒醒!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那麼偏執,我不該聯合西周對付你。浩然,我求求你醒來好不好,嗚嗚!”
世事無常,人心複雜。若說在今日之前,澹臺幽月還千方百計報復,想要殺死東華帝君東方浩然。然而,此刻東華帝君真的死了,她忽然間又感覺一片茫然,心裡更是如刀割般,一陣陣揪心的痛。悔恨吞沒了她的心靈。
血,殷紅的血水自東華帝君胸口溢位,涓涓而流。
溫熱的血水逐漸冰冷,正如澹臺幽月此刻淒涼的心,淚水模糊了雙眼,這一刻她感覺整個世界都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只有那單調的黑與白。
滿頭朱釵散亂,澹臺幽月呆呆地望著自己那沾滿鮮血的雙手,整個人失魂落魄般喃喃著,“天清湖,月牙島,流翠山下竹軒樓……琴音動,劍嘯鳴……不羨鴛鴦不羨仙!”
“浩然,我感覺心裡空落落的,好難受!你一個人上路一定也很孤單吧!我們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遠離凡塵俗世,遠離世間的紛紛擾擾,你等等我,我馬上來了!”澹臺幽月目光掠過一絲決然,忽然抬手運功,滾滾掌力朝著自己的腦袋拍擊而去。
“宮主!!!”天雪山眾長老護法大驚失色,然而她們卻也根本無力阻止。
“砰!”
澎湃的掌力擊打在了天靈蓋上,瞬間震碎了腦骨,殷紅的血水順著腦門滑落而下,澹臺幽月整個人倒在了地上,氣息迅速消退。
“娘——”
城門樓上夢雪眼眶通紅,淚水奪眶而出,站在城牆邊上,嬌弱的身子搖搖欲墜。
葉星連忙抱住夢雪的身子,“娘子別慌,別哭,相公這就帶你下去!”
葉星當即展開輕功,帶著夢雪朝著城下飛馳而去。
“呼——”“呼呼呼!”
黑風嶺上風聲凜冽,夾帶著絲絲縷縷的血腥味,飄飄揚揚。
葉星和夢雪趕到的時候,寒月宮大宮主澹臺幽月已經奄奄一息了,僅有一口屬於至尊那強大的生命力在維持著她沒有立刻死去。
葉星連忙催動雷心春木的能量,打算嘗試下治療她。然而,發現澹臺幽月早已自斷經脈,根本無法輸入半點能量。
天雪山眾長老護法盡皆臉色惶恐無比,大宮主澹臺幽月乃是天雪山寒月宮的至尊強者,她的死亡意味著天雪山坍塌了半邊天。以後門派在武林中的聲望和地位都將蒙受巨大損失,若是處理不好,甚至可能一落千丈。
“嗚嗚,娘——”
夢雪跪坐在澹臺幽月旁邊,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般劃過臉頰滴落而下。
“雪兒,這些……些年是娘對不起你……”澹臺幽月氣若游絲,“寒月宮眾長老聽令!”
“屬下在!”
天雪山寒月宮眾長老護法當即連忙上前一步。
“本宮死後將傳位於聖女,雪兒以後便是我寒月宮的下一任宮主,爾等要盡心輔佐她!”澹臺幽月吩咐道。
“屬下遵命,定然盡心輔佐聖女,萬死不辭!”
天雪山寒月宮眾長老單膝跪地,紛紛領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