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以前,嘗過朝夕相處的甜頭,兩個月就顯得有些長了‐‐準確來說也不到兩個月,他買了票,演唱會是肯定要去跟的,四捨五入每個週末都能見面。
只不過一個在臺上一個在臺下,也不能說話,更別說肢體接觸。
想到這裡就更失落了。
餘煦低下頭,嗅著他衣領間好聞的味道,環著他肩膀的手又收緊了些。
餘昧抬手拍了拍他的後背,看時間還早,收拾行李也花不了多久,就本著安撫小動物情緒的想法,問他走之前有沒有想一起做的事,看部電影之類的。
餘煦想了一會兒,抬起頭:&ldo;那等吃完飯,一起出去走走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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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煦說想出去走走,原本只是怕餘昧工作壓力大,想趁巡演前最後的空閒帶他出去散散心。
那天聽餘昧說完想尋死的事,他像聽過就忘了,再也沒提起過。
只是把這件事藏在心底,一邊消化那種綿長的絕望,一邊想能做些什麼讓餘昧放鬆一些,然後不動聲色地付諸現實。
但餘昧說在家附近散步容易被拍,天黑了還戴個墨鏡又太奇怪,最後開了半個小時車,帶他去了一個附近的碼頭。
船票是臨時買的,通往一座海島,還沒開發成旅遊景點,島上只有當地人開的簡陋旅館。
他們上岸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也沒看到夕陽。
海岸的風景很樸素,沙灘在夜色裡反出淡淡的熒白,有幾盞燈,再遠處就是粼粼的海。
他們不是真的情侶,自然也不會有什麼牽手逛沙灘的橋段,在靠近沙灘的水泥路上一前一後走著,聽海水綿長的呼吸聲。
餘昧的頭髮長了一點兒,補染過後顏色更淡了,用一根細皮筋紮起來,身上套著件寬大的襯衫,空空的,衣擺被風吹得翻飛,勾勒出一側單薄的骨架,整個人看起來像一張淡色的紙,或是海風裡搖搖欲墜的白色蝴蝶。
幾隻白鳥掠過海面,又盤旋著遠去,讓他的背影顯得有些孤獨。
他走在水泥路邊緣那截凸起的緣石上,腳步輕巧,像只貓似的輕易保持平衡。
餘煦學著他的樣子,上去走了幾步,還沒來得及找到平衡就掉了下來。
一抬頭看見他的背影頓了頓,毫無徵兆地落下去,心跳都險些被嚇停,三步並兩步地跑上去,倉皇拉住了他的手腕。
餘昧莫名其妙地回頭看了他一眼‐‐原來只是到了轉彎的地方,路緣往另一個方向急拐,他就順勢走下去了。
&ldo;啊,沒事。&rdo;餘煦心有餘悸地收回手,還有些後怕,脫下外套披在他身上,又借著攏衣服的姿勢將他往上帶了帶。
那一幕的錯亂感太強,被他的大腦自動加工成了餘昧失足掉進海里。
他不知該怎麼解釋這種荒謬的患得患失,所幸餘昧也沒多問,平靜地接受了他的好意,又往前走了幾步,突然道:&ldo;前面有個夜市,要不要去看看?&rdo;
第34章 夜市
說是夜市,這個時間也沒什麼人,大多是島上的居民擺攤,推車賣些魚丸之類的小吃。
餘昧對吃的不感興趣,以前一個人來時總是遠遠看一眼,繼續沿著海邊走,還是第一次走近來看,覺得很新鮮。
雜亂的夜市有種獨特的煙火氣,和家裡的廚房又不太一樣,高瓦數的白熾燈氤出一片光暈,同食物的油煙混在一起,更像時光倒退幾十年,街頭巷尾會有的光景。
來都來了,總要嘗點兒什麼。
但餘煦掛念著大明星的飲食指標和玻璃胃,不讓他碰冰飲和重口的海鮮,就差把&ldo;看看就好&rdo;寫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