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煦聽見自己連聲道歉，心思卻全然不在懺悔上‐‐目光相對的那一秒他呼吸都要停了。
&ldo;沒大沒小的，誰讓你這麼叫了，&rdo;餘昧倒也沒生氣，反而像被他一疊聲的道歉逗樂了，眼裡泛起淺淡的笑意，&ldo;叫我什麼?&rdo;
&ldo;……哥哥。&rdo;餘煦垂下眼不敢再看他，把掐紅了掌心的手藏到背後，乖乖叫道。
餘昧&ldo;嗯&rdo;了一聲，想了想又道：&ldo;你成年了，想直接叫我餘昧也可以‐‐對了，你分化成什麼了來著?&rdo;
&ldo;alpha……&rdo;餘煦心裡一凜，意識到他們的第二性別之間有些尷尬，以為餘昧這麼問是要提分居，連忙補充道，&ldo;我能管好自己的，平時一點兒資訊素都不會漏出來，你放心!&rdo;
餘昧不置可否，只是問他：&ldo;是什麼味道?&rdo;
&ldo;啊?&rdo;
&ldo;我說你的資訊素，是什麼味道，放一點兒出來讓我聞聞，&rdo;車開進自家公寓樓下的停車場，餘昧停了車，略微放倒座位，轉過身來同他對視，&ldo;放心，我平時在吃藥，一般的資訊素對我沒影響。&rdo;
他不久前拍了海報，妝還留在臉上，嘴唇泛著淡淡的紅，說話時像一朵半開的花。
停車之後車載廣播也一同停了，四周安靜下來，就讓過速的心跳愈發無處遁藏。
餘煦不著痕跡地挪開視線，不知該說什麼，索性咬著唇保持沉默，放任資訊素淌出一點兒。
毫無侵略性的牛奶味道，無害到甚至有些甜，他有十足的把握不給身邊任何人造成困擾，卻唯獨在面對餘昧時沒了信心。
&ldo;挺好聞的，跟我沒什麼排斥反應，&rdo;餘昧安靜地感受了片刻，似乎只是為了確定彼此的資訊素可以相容，語氣也無甚起伏，&ldo;那就住在這裡，下車吧。&rdo;
餘煦點點頭，望著他帽簷下露出的一小段髮絲，泛白的淺金色，和他的膚色‐‐他整個人一樣‐‐溫柔，又冷。
私底下沒什麼架子，說話也溫溫柔柔的，三言兩語就能緩和氣氛，將彼此間的距離拉到一個不近不遠的範圍裡。
如果他只是個單純的被資助物件，像他嘴上說的那樣&ldo;碰巧&rdo;來這裡讀書，&ldo;碰巧&rdo;麻煩餘昧幫他找個住處……那他這時候大概能毫無顧慮地放鬆下來，跟著餘昧上樓。
可他偏偏不是。
他居心不良，心懷鬼胎，眼前的人是他青春期情竇初開的物件，他全部的貪念和痴心妄想。
他並不甘心只當個粉絲，一個愛心資助物件或是收留同住的&ldo;弟弟&rdo;‐‐也不甘心一輩子只能叫餘昧一聲&ldo;哥哥&rdo;。
‐‐然而一想到餘昧答應了讓他借住、接下來四年他都有正當理由和對方同居，他還是忍不住彎起嘴角，揉了揉發燙的耳朵，藏不住高興。
不摻什麼雜念，只是單純地為能待在餘昧身邊高興。
在餘昧這個人面前，他的&ldo;不甘心&rdo;都是次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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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已經過了十一點，獨戶的電梯上行許久，顯示的樓層似乎是頂樓。
餘煦還是第一次踏進他這處住所，難免有些緊張，拖著行李箱等他開門‐‐指紋和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