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讓流言發酵,讓公孫小娘面對孫疆的質疑,還不如他趁早離開圖個大家都舒坦。哪怕離開神槍會要面對的是孫家的追殺,對孫青霞這種恣意任性的人來說,也實在不能說是什麼問題。
雪色殘影的劍鋒緊追英綠荷而去,但她那張臉上並不見多少慌亂。
說錯了話就說錯了話,在船艙之外月光籠罩之下,可要比船艙之中對她來說有利得多。
九幽神君的每一位徒弟幾乎都有這個當師父的賞賜的特殊武器,英綠荷的花招才不只是那迷魂香而已,真正的殺手鐧是她嵌在身上的兩面奼女攝陽鏡。
這兩面鏡子和劉獨峰捕神六寶之中的軒轅昊天鏡正好是一正一邪的對立面。
英綠荷點地躍起,掠過孫青霞的直劍攻勢,鏡光忽然匯聚月光而出,正是一道如電如風的幽光!
「個個都動真格了……」鐵蒺藜被反照出的鏡光晃了晃眼睛,嘀咕了句。
他在九幽神君的幾個弟子中存在感最低,此刻被分派到的任務也最簡單。
在他看來這也實在是個讓他沒什麼用武之地的任務——搜尋船上的漏網之魚殺掉,再去找找他們帶上船的物品中有沒有他們前來尋找的那個東西。
鐵蒺藜可不覺得被分到這個任務會遇到什麼棘手的對手。
要知道現在甲板上的打鬥已經如此激烈,但凡是有點本事的都已經過去了,若是當真還有剩下的,也只有可能是什麼老弱殘兵,他要出手對付絕對是綽綽有餘。
鐵蒺藜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委屈,他的這些個同門個個都壓他一頭,讓他現在只憑藉著丟鐵蒺藜的功夫,混出了這個名字。
可他一直覺得這個名字很不夠氣派,他更想要叫丁甲神鏢鐵蒺藜,把他近來新掌握純熟的另一種暗器也給加上去,可偏偏從來就沒給他一個正式出手的機會。
正在此時,他看到自己的前方無聲無息地多出了個人影。
從外邊斜照進來的一點月光銀輝,照亮了這個人影雪色的頭髮。
「還真是個老大爺!」鐵蒺藜罵罵咧咧地出聲。
他果然就只有個當掃尾的地位,然而正在此時他忽然發現,這頭雪白頭髮的並不是個老人,而是個看起來樣貌年輕的青年。
只不過是做出了一副手攏在衣袖之中的老大爺做派,這才讓他產生了誤解。
鐵蒺藜精神一振,他的稱號能不能趁此機會得到個重新整理就看這一遭了。
他卻忽然在此時聽到對方出聲問道:「你看今夜月色如何?」
今夜自然是個好天氣,好月色,合該是他成名的時候。他卻忽然發覺自己面前泛白的月光中混雜了一抹血色。
不對……是他眼前看什麼都有一層血光。
在他對面那個俊秀青年的唇角噙著一縷溫和的笑容,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自己的眼簾,赫然摸到了一把飛鏢。
這飛鏢的形狀實在是太手熟了,鐵蒺藜練丁甲神鏢正等著鏢出奪命,但為何這東西現在會跑到了他的腦門上……
更可怕的是他甚至沒有感覺到一點痛覺,就彷彿那本就是長在他身上的一般。
他若現在還覺得溫絲卷是個尋常老大爺那才是個白痴的想法。
可他現在已經無暇去想這麼多了,他的頭腦隨著眼前血色更重而混沌了起來,直到徹底失去了知覺仰天倒了下去。
溫絲卷慢條斯理地將人拖了起來,從一旁丟了出去。
他的內功其實不低。
幼年時期別人在他父親的靈堂上搶奪山字經,他卻陷入了對溫蛇遺作的三幅畫中山字經內功真諦的領悟,
但他這人向來是能用毒解決的事情就不用自己的手,頂多就是現在考慮到這船畢竟是他自己的,沒有這麼留下這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