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這兩家都被請來了。
原東園不可能限制他們對外的走動,也理所當然地不可能讓他們接到朱藻的來信之後拒絕來到此地。
這三十年過去,盛大娘已經病故
,盛存孝也已經是個七八十歲的老人,來得要慢一些。
柳天佑卻來得很快,不過四五日的光景就已經到了,還帶來了他年僅四歲的小孫女。
原東園在「病」中還能聽見這孩子奔來跑去的喧鬧聲,就在跟他一牆之隔的院落中響起。
在這種全然不利,更彷彿有人要撕開他表皮的情況下,原東園原本還是假病,現在卻有點像是當真病了。
他頭疼得很。
他又怎麼會知道戚尋也是斟酌已久才請來的這兩家。
一來畢竟這兩方還有些餘威,更能算是獨立的勢力。
二來若是再往前些年頭的,早已經基業不存,只剩下幾位門庭破落的依託在山莊內,若是請來也未免指向性太明確了。
原東園可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決定跳坑。
只有斬草除根確實有意義,他才會選擇以身犯險。
「原老莊主的身體實在不大好,看起來我還得去一封信給相熟的神醫才對。」朱藻在探視了一回原東園回來後感慨道。
他對戚尋提出的各種安排和請人前來的邀約不太在意,就像他此前說的那樣,他只是個前來看日出的閒散人士,沒打算當什麼領頭人。
這會兒他也有了閒情逸緻關心起了原東園的病情。
雖然他覺得,自己在提到此事的時候,戚尋的臉上閃過了一點微妙的笑意。
這個笑容又旋即變成了很有營業性質的關切,「我聽說原老莊主是因為觸景生情,來到華山便想到了原少莊主被劫走之事。斯人已逝,再有什麼冤孽感情也得隨風而去了,原老莊主傷懷是該體恤幾分的。」
「姐姐,什麼是冤孽?」戚尋聞聲低頭看向了靠在她身邊的小姑娘,正是柳天佑帶來的這個小孫女。
這個小孫女有個很有詩意的名字叫柳伴風。
這個名字總讓戚尋覺得聽起來有點耳熟,但時隔看各個原著多年,戚尋也不是太記得這種可能存在於哪個邊角旮旯的名字了。
小姑娘跟著祖父來了華山後沒兩天,便一點不怯生地湊到了她的邊上,戚尋也挺喜歡這個長得可愛又習武勤快的女孩子的,就由著她靠過來。
她伸手捏了捏柳伴風的臉,回道,「就是不合適的。」
柳伴風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又掛在了漂亮姐姐的膝蓋上,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兩個大人讓她聽不太懂的對話。
反正祖父說這趟來她就當是出來見見世面的,正好戚尋也不覺得帶著個小尾巴是什麼負擔,她便毫不猶豫地把祖父給丟一邊去了。
要柳伴風看來,華山的景象風物比塞外要好看得多,就連食物都要比塞外精細,還有讓她一看就覺得很是親切的戚姐姐,這可太有意思了。
為此她一早便認真地在祖父地監督下打完了整套掌法,跟個小旋風一樣地直奔向戚尋跟在了她後頭,一直到晚上才回來,而她這一回來便迎來了祖父的調侃,問她是不是打算乾脆投入神水宮了。
「加入神水宮就見不到祖父、父親、母親了嗎?」小姑娘對了對手指,陷入了糾結。
她雖然年紀小,山河堪輿圖還是認得的,神水宮距離塞外有多遠在祖父的指劃下她看得很是清楚,大約幾日之內都跑不了個來回,回家顯然不容易。
要是神水宮在北邊就好了。
柳伴風發誓她絕對不是因為眼饞戚尋用的武器。
她就是覺得這個姐姐有本事,她將來也得這麼厲害才行。
想歸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