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尋並非沒有留意到這個徵兆,更不是沒感覺到柳無眉這幾日確實有點飄起來的心思。
所以她打算讓她去送這封信。
別看這是個給柳無眉交託重任,更讓她有機會在水母陰姬面前出頭的好機會,可戚尋壓根沒打算告訴柳無眉正常進入神水宮的途徑。
而打算讓她走另一條給外人到訪神水宮走的通道。
正是從那位又聾又啞的師姐看守的庵堂,連通地下水流通往神水宮的那條路。
這是一條足夠陰森,也足夠讓人對神水宮產生敬畏之心的路,正適合用來給柳無眉一道當頭棒喝。
更不用說她還是個容易多想的性格,走這條路光是把她往箱子裡塞的這一段就足夠她想七想八的了。
大概等這一趟回來,戚尋也差不多能將曲無容用起來和柳無眉打擂臺了,更有宮南燕在上面壓著,
她就更掀不起什麼風浪。
戚尋雖然沒跟宮南燕說她選定的送信之人是誰,但看她笑容裡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惡趣味,宮南燕覺得,自己可能還是不要問這麼多比較好,反正她坑的又不是自己。
她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對了,那個跟在你後邊的低著頭的男人是誰?」
宮南燕被那個水龍捲的問題打了個措手不及,卻並非沒有留意到,在她和戚尋踏入房間的時候,是狄飛驚守在門外的。
這並不是個尋常的位置。
「這是……我的戰利品。」戚尋斟酌了一番給出了一個在她看來非常恰當的解釋。
宮南燕覺得,這話說了等於白說。
但轉念一想,聽聞石觀音向來有強掠美男子到石林洞府的習慣,說不定這位也是遭難之人,因為被戚尋給救了出來這才想到要跟在她身邊報恩,就連背著那樣大的一個行囊也沒有任何叫苦叫累的神情,可想而知是個實誠人。
這樣的人跟著當個苦力倒也問題不太大。
在第二日她見到高亞男的時候正好狄飛驚替戚尋搬東西走過,兩人很默契地雞同鴨講地感慨了一番,都提到這傢伙實在是個可憐人後,更覺得自己的理解是正確的,便沒再往狄飛驚的身份深究下去。
若是當年汴京城中身為雷損左膀右臂的狄飛驚,只怕還能讓人看出這低首神龍的崢嶸來。
現在成了戚尋的專屬苦力,存在感低得嚇人,大概也就只有鷹爪門的那位王老爺子會想要再認識認識他,跟他探討一下手上功夫。
可狄飛驚根本不單獨行動,戚尋折騰出來的那一出,也讓王天壽覺得自己本來就不夠年輕的心臟,有點遭不住這種驚嚇,乾脆繞著她走,更沒了這個談話的機會。
事實上狄飛驚的身份也確實算不得是此時的要緊事。
既然已經到了蘭州,再不需要姬冰雁做這個領路人,這位蘭州地界的大老闆表示自己的生意還有諸多要忙碌之處,便不多奉陪了。
石觀音已死,原少莊主既然不見人,八成是真的殉情了,這些江湖人士也知道沒這個必要戳人家原老莊主的心窩子,緊接著一個個告辭離去。
戚尋倒是還挺想一波觀眾用兩次的,奈何這太容易暴露她的意圖,還不如等華真真回來之後再行定奪。
何況她之前兩個副本連軸轉,又一刻不曾停歇地往石觀音的地盤跑,拉磨的驢都沒有這麼磋磨勞累的,總得休息幾天當個鹹魚。
至於怎麼鹹魚——
有石觀音的友情資助和身價闊綽的龜茲國王的支援,她現在的小金庫迎來了再一次擴張,系統跳出來的氪金禮包但凡是帶有金秘籍碎片的,她都先買下來了。
單片的金秘籍不太划算,戚尋準備等手頭寬裕一點再折騰。
但這個手頭寬裕可屬實是針對神照經的高消耗來對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