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他人可看不到這個無形的操作。
柳無眉這個比誰都要擔心石觀音會勝過戚尋的人,早已經將手在身側緊緊捏起,指尖幾乎劃破了掌心。
在這種全神貫注的緊盯之中,她並未錯過石觀音的臉上一度出現了一種絕不應該,或者說起碼不應該出現在她身上的恍神,這種神魂為人所懾的狀態,一向只有在石觀音的對手身上會出現。
柳無眉不知道戚尋到底做了什
麼,她明明好像將自己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操縱這水龍,和四散而出的寒冰之劍上,並不像是再有多餘的心力做出什麼別的舉動的樣子。
但這對她來說無疑是個好訊息。
一個石觀音真正要遭遇滅頂之災的好訊息。
雖然柳無眉也不由在觀察到這個變化的時候,對戚尋更加多了一份畏懼的情緒。
這個看似年少的神水宮少宮主已經有了和天下名宿對決的本事。
她眼看著戚尋這個從頭到尾的主導者,在石觀音恍神的空檔之中,先前握緊的那隻手橫空拍出,化作了一道讓人遠觀都覺得遍體生寒的掌力。
這一道玄冥神掌擊中了石觀音的胸膛,將她給擊飛了出去。
另有一道水箭恰到好處地在此時凝水成冰,將石觀音的手掌給釘在了沙土之上。
石觀音從未想過自己會遭到這樣的慘敗。
還是這樣甚至能稱得上是用著堂堂正正的手段將她給擊敗。
玄冥神掌的劇烈寒氣讓她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幾乎凝結成了一片寒冰。
以她天武神經的內力本應該還有這個希望將其化解,可她偏偏在此時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那些水箭和水珠讓她的整張臉也陷入了冷意的包裹之中。
這種凍結讓她幾乎察覺不到痛楚,可她臉上的傷口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她不愛那些朝著她匍匐的男人,她不愛她的兩個兒子,她只愛她自己。
這種甚至演變到了相當極端的自戀,讓她先意識到是戚尋的這一招,何止是擊潰了她在武道上的自信,擊潰了她在這沙漠中經年的威名,還在或許無意也或許有意之中毀掉了她的臉。
一想到這一點,石觀音原本還能提得起一點來抗衡玄冥神掌的真氣,都在此時潰散了下去。
她顫抖著一把拔出了冰稜,又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臉,卻只摸到了一片觸手的寒冷和傷口。
可她的對手彷彿絲毫沒再將注意力放在她這個敗軍之將的身上。
石觀音抬眸朝著戚尋看來的目光,看到的是這個藍衣少女漫不經心地甩袖而起,這在她身後幾乎凍結的水龍捲寸寸崩塌,又在她水袖回落之時,化作一片洪流砸向了這種植的沙地,如同水龍俯首沖向了地面。
前來大漠之前的那一夜,戚尋以特殊飾品上的屬性所感知到的正是這種操縱之力,更讓自己朝著這個方向又邁出了一步。
她雖然還用起來艱難了些,也未免過於燒藍條了一些,但當她當真成功用出,更是給了石觀音致命一擊的時候,她卻覺得一切都很值得。
而她所要做的事情還並未結束。
她依然分出了一分心神在石觀音的身上。
這個其實還有餘力再次嘗試脫逃的女魔頭,此刻因為恐懼和對容貌的憂慮,更加上頭腦中一瞬的空白,讓她做出了一個太過混沌不智的舉動。
也更是放任了戚尋的動作。
石觀音甚至不再像是最開始的交手中一樣,對這地下水流的聲響那樣敏感。
「是不是有什麼聲音不太對?」姬冰雁斂著眉頭問道。
一個做商人的最要緊的就是眼力和耳力,尤其是在大沙漠裡獲得立身之財的。
在戚尋一掌重傷石觀音的同時,